143、危機四面伏
在這雲幕染血的逢魔時刻;密切關注著阮昧知的可不止居譽非一個;還有一位大BOSS;那就是殷函子。阮昧知鬧了比鬥以酬賓這麼一出;殷函子就算置之不理也會有所耳聞;更何況;他一直熱切關注著事態發展——
“你剛剛說……阮客卿給了你們行程安排的玉簡?”殷函子端坐在混元殿的寶座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名為“我很不好惹”的王霸之氣。
“是;這便是那塊玉簡;小的事後也去其他貴客那裡探了探,諸人的玉簡內容應是大同小異。”回話者恭恭敬敬地立在殿下;赫然便是那送女參選的客人之一;除天仙門外另一個二流小門派洞淵門的掌門——布瑕柳。
殷函子手指輕彈;那玉簡便如長了翅膀般自布瑕柳指間脫逃,呼扇到了掌門大人的掌心。
“怎麼看這意思,像是小尋的道侶已經不必選了呢?”殷函子閱讀完畢,面上陰雲更甚。
布瑕柳雖明面上是的洞淵門的掌門,但實際上不過殷函子手下一犬馬爾,當下面對著殷大掌門的隱怒,只能哆嗦著噤若寒蟬。
殷函子蹙著眉,各色思緒浮沉糾結——
若所有的客人手中,都是這麼一份玉簡……那就說明,阮昧知並無心替小尋選道侶,近日所做作為,另有所圖。
可若那諸位客人手中玉簡,有一份與眾人手中玉簡內容完全不同……那就說明阮昧知確已有了計較,可這考核才剛剛開始,阮昧知又是憑什麼定的人選?
殷函子吧唧一下將前來投奔自己的小玉簡捏成渣渣,冷聲吩咐道:“布瑕柳,你立刻去天仙門探探口風,或者直接把他們手中的玉簡弄出來也成,我今晚就要知道其中的內容!”
“是。”布小掌門飛快地應了話,然後更加飛快地撤退了。
殷函子有些苦惱地揉著眉心: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壞事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摸著發展吶!他倒不是誠心要將阮昧知往壞處想,只是,越瞭解阮昧知這貨,就越覺得這傢伙卑鄙無恥陰險齷齪,不防著點不行。唯一比較痛苦的就是,他就算將阮昧知的一言一行都窺察得清清楚楚,也摸不透這傢伙到底要幹嘛?!
半個時辰後,布瑕柳又回到混元大殿。
“稟告殷掌門,屬下並未拿到天仙門手中玉簡,但屬下正巧撞上了一件關乎此訊息的秘事。”
“說。”殷函子微微傾身,提起全副心神。
布瑕柳垂頭道:“屬下暗中潛入天仙門客居處,正遇沐掌門與阮慕芳母女說話,沐梅辰那話說的隱晦,只是要伊逝煙注意些,即使知道了某些內情也不該如此張揚,畢竟在少主道侶公佈之前,依舊存在變數。伊逝煙只說她並不張揚,她身為阮客卿的授業恩師理應得此待遇。阮慕芳卻似是極為不忿,她說,說……”
“說什麼?”殷函子催促。
布瑕柳偷偷嚥了嚥唾沫,硬著頭皮道:“她說‘當我不知道我早被定為了少主道侶麼?你們這一個個的遮遮掩掩,強借名目又是何必!橫豎你們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混元宗姻親了,再張揚些又如何?張揚得天下皆知才好!’那阮慕芳說完這話就摔門離開了。屬下自覺事已明瞭,便不再逗留,回來覆命了。”
殷函子怒極反笑:“阮昧知給我家小尋定下的就是這等目無尊長的跋扈女子,還是在人家不領情的情況下……他這結侶大宴主持得可真是好啊!”
布瑕柳乖乖閉緊了嘴,不敢接話。
“小尋一心信任著他,將人生大事託付他手,他居然、居然……”殷函子氣得直髮抖:“你且先下去,待我考慮出個結果再吩咐你!”
布瑕柳二話不說迅速閃人。
殷函子咬牙切齒地發了一會兒狠,最終還是耷拉著腦袋蔫在了寶座上。以小尋的性子,恐怕就算阮昧知給他定下頭母豬,他也會欣然接受吧?自己若因此責罰阮昧知,不用想也知道小尋會蹦出來說這是他的選擇,與阮昧知全無關係,到時候反而坐實了阮慕芳的少主道侶身份。
殷函子現在才明白,原來最痛苦的不是將阮昧知的一言一行都窺察得清清楚楚,卻摸不透這傢伙到底要幹嘛,而是就算摸透了這傢伙到底要幹嘛,卻也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看著慘劇發生。
獨悲催不如眾悲催,殷函子果斷起身,轉頭往偏殿走去,這會兒唯一能給他點安慰的,莫過於阮昧知還有個重要人質在自己手上了。
阮爾踱再次從昏迷醒來,一睜眼便對上了殷函子那張陰沉的帥臉,心情有點小複雜。這年頭兒子太出色也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