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飛馳著。
這條路平時來往的人並不多,它從一個村落的中間橫穿而過。到了村口的時候,馬車慢了下來。
蒼北殷冷笑道:“你不是趕時間嗎?怎麼,怕馬車快了傷到無辜的村民啊?”
龍玉道:“有哭聲都聽不到,你以前怎麼做殺手的?”
蒼北殷一怔,不過片刻之間就明白龍玉在說什麼了,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哭聲來自哪裡。這是個很尋常的場面,他以前見過很多回了,那時見到的時候也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不過現在看到幾個形容猥瑣的人在欺負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心中不禁騰起怒火來。
哪幾個人穿著很考究的衣服,神色間卻讓人覺得十分可憎,世間本來就是有一種人,不用貼標籤就告訴人們——他們這樣的人就是無賴,這幾個人就是這樣的人。
那哭求著的小姑娘也沒有什麼姿色,不過是年輕而已,一臉的菜色,身上的衣服早洗的看不出本來的顏色,而且打滿了補丁。離她不遠還跪著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在哪裡不停的叩頭哀求。旁邊圍著很多村民在看,他們只是在看,神色黯淡而麻木。他們沒有別的選擇,除了看,除了敢怒而不敢言以外,沒有什麼選擇。
為首的一個人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別說我卓天貴霸道,我是按著契約辦事的。杜老頭,你還不上你欠下的帳,只好把你的女兒抓去抵債了。你自己看見了,沒有人敢幫你什麼忙,他們也都欠著我卓爺的錢,杜老頭,認命吧!”
龍玉滿眼哀憐地看著那個掙扎哭求的小姑娘,淡淡地道:“卓天貴?卓爺?”
卓天貴用眼角掃了龍玉和蒼北殷一眼:“你們是什麼東西?”
龍玉道:“他們欠了卓爺多少銀子?”
卓天貴笑道:“怎麼,英雄救美啊?不多,一百兩,怎麼樣?你有嗎?”他將龍、蒼兩人從頭看到了腳,然後瞥了瞥嘴。
龍玉還是淡淡地道:“我沒有,不過長刀狄府有啊,狄降龍不是出一千兩黃金買我的人頭嗎?”
卓天貴吃了一驚:“你,你是誰?”
龍玉道:“龍玉。”他的聲音很輕,很淡漠。
再看卓天貴的表情,好像吃進去一隻蒼蠅,想吐都吐不出來。整個人都木在哪裡了。
龍玉微微的皺著眉:“卓爺,不會連打賭的膽量都沒有了吧?”他說著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彎刀,這把彎刀的鋒刃比雪還要寒冷,帶著一股霜雪般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慄,這是鐵馬莊的戒刀,一般用於莊中的弟子犯了莊規而自殺謝罪的。他把玩著這把刀,森森的眼光看向卓天貴。蒼北殷就站在他的旁邊,只看到了龍玉的側面,仍然打了個寒戰,感覺到了龍玉霜雪般凜冽的煞氣。
卓天貴被龍玉的氣勢壓著,感覺渾身發冷,說話都有些結巴:“賭,賭,賭什麼?”
龍玉道:“你贏了,我的命給你,你輸了,你手上的契約都給我。”卓天貴直愣愣地看著龍玉,
龍玉緩緩地道:“你猜猜,我這隻手上的手指是單數還是雙數?我數三聲,猜對了你贏。”他舉
起自己的右手,左手的戒刀輕輕地貼著右手的指緣滑動。
卓天貴聽過龍玉的名字,不然他不會對龍玉如此的懼怕,所有和他提及龍玉的人,都只是用兩個
字來形容龍玉——惡魔。
他們說龍玉長得很俊美,俊美到有些像女孩兒,龍玉很少會惡聲嘶吼,很少會疾言厲色,可是隻有你想不到的事情,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情。
這是一場博命的賭,為了贏,龍玉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卓天貴整個人都被龍玉震懾住了,他在想,人的手指當然是單數了,龍玉這麼說,一定會為了賭贏而自殘的,龍玉會用戒刀割斷他自己的手指,這樣就變成雙數了。
龍玉看著卓天貴,也看透了他的轉念,滿眼都是不屑和孤絕的冷笑:“一、二、三……”寒光一閃,這光刺到了卓天貴的眼睛。
卓天貴不由自主地道:“雙數!”他眨了一下眼睛,因為那道寒光太刺眼了。可是,那只是一道寒光,只是彎彎的戒刀在龍玉的手上轉了個圈而已,龍玉的手上連一道傷痕都沒有。卓天貴目瞪口呆,直直的不會說話了。
龍玉道:“和你賭,玷汙了我的賭品。”他說著,慢慢地走過去,伸出了手。
卓天貴乖乖地把身上的契約遞過去,在遞過去的瞬間,卓天貴忽然出手,一道幽碧的光噴射出來,帶著濃烈的腥氣。卓天貴算得很準,出手很快,他覺得是萬無一失,龍玉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