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仍然相信這也許是古代某種大型動物——或者說就是滅絕的恐龍蛋的化石,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這些蛋形石頭的大小不一,而且處於絕壁之上,就算這道的狹谷是後來地震形成的,那麼推算起來,恐龍怎麼可能把自己的蛋埋在深深的地底呢?還有,如果真是恐龍蛋的化石,那麼這些蛋形的巖孔巖凼又是怎麼形成的?難道是恐龍蛋化石會自動脫落嗎?當然,這個大膽的猜測還建立在一個重要的事實上:大部分的蛋形巖孔巖凼的內表面都很光滑細膩,絕沒有破損或風化的跡像,如果不是巖凼中有一些枯枝腐葉和少量的半溼泥沙,這些蛋形巖凼看起來好像剛剛這裡還有一個蛋石頭安放在這裡。
這些石頭是某種動物所生蛋的化石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了,因為我正在觀察的那個蛋形石頭髮生一件駭的變化——剛剛還和絕壁緊密相連絕無縫隙的蛋形石頭居然不知不覺中長出了一截,按照比例,剛剛還只露出大概三分之一的石頭,此時居然只剩很短的一部分嵌在石頭裡,而石頭與生它的巖壁之間依然嚴絲合縫。
這個變故嚇得我驚惶失措,我在第一時間竟然想到,我們正在爬的這處絕壁,莫非不是真正的巖壁,而是某種大得無法動彈的動物的屁股,這些石頭正是這頭龐然大物所下的蛋?
為了驗證這個超乎尋常的猜測,我趕緊抽出巴王劍,奮力向那顆蛋形石頭一砍,噹的一聲,火花四濺,石頭被砍開一個巴掌寬的缺口。我的手臂也被反震得痠麻無比,虎口被勢大力沉的巴王劍反彈回來,一下子拿捏不住,巴王劍劍鋒閃電向我面龐砍來,我嚇得眼睛一閉,頭一偏,下意識鬆開劍柄,巴王劍從我耳旁呼嘯而過……
第四十七章 又見駿馬(1)
驚魂未定之時,耳旁又傳來花兒的厲聲哀嚎,那聲音大得,我的一隻耳朵瞬間就聽不見其它聲音了。我心裡一急,忙扭頭一看,發現花兒的一塊頭皮已經被巴王劍削飛,一股黑血噴得我滿頭滿臉,而那把巴王劍已經打著旋,閃過幾道白光,呈一道拋物線墜入深深的峽谷中去了。花兒的頭皮前不久才被那隻巨蛤舔沒了,到現在都還沒完全長好,此時又雪上加霜,難怪花兒會覺得萬分委屈,叫得那麼大聲,這可苦了我這個和它相依為命的人了。
我趕緊抹了被花兒血液糊住的臉,眨巴眨巴眼睛,把花兒一把摟在懷中,準備胡亂撕一塊布襟把它的頭包好再說,還在手忙腳亂之中,腦後又是一陣巨響,愕然扭頭一看,發現那個蛋形石頭已經完全脫離巖壁,壁上留下了一個新嶄嶄的巖孔,剛才那陣巨響正是蛋形石頭一路向下撞擊巖壁而產生的。很快,那個巖壁生出來的石蛋就被黑森森的峽谷所吞沒,消失得無影無蹤。
覃瓶兒正在專心致志向上攀爬,聽見花兒的叫聲,單手掛壁,低頭瞧見我的危急情形,嚇得尖聲大叫,寄爺和滿鳥鳥也悚然回頭,痴不痴呆不呆盯著我發愣。好半天,滿鳥鳥這廝在罵罵咧咧地吼道:“你屁眼兒癢是不,無事把事去砍那個石頭搓卵嗬?害得老子差點一失足成千古恨……”這背時東西一急,啥子“渣渣”都噴得出來,而且根本不管詞語用得對不對,完全忽視了覃瓶兒的存在。
我正待反唇相譏,滿鳥鳥怒睜兩眼,“劍呢?”
“你耳朵打牛蚊子去了是不?沒聽見剛才那當的巨響了,巴王劍已經掉下去了……我看您家的眼睛裡是長雞眼了!”我反瞪著滿鳥鳥白多黑少的眼睛,沒好氣地恨聲說道。
“媽那個巴子的,你他孃的真是個敗家子,恁個好的一把劍,拿出去賣了不曉得要得幾多錢,被你這個背時兒子拿來去砍石頭,簡直是暴殄天物啊我的個老伯伯……”滿鳥鳥氣得兩眼通紅,臉巴漲得像猴子屁股!
等等,兩眼通紅?猴子屁股?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怎麼啦?我怎麼可以看見黑白以外的其它顏色了?我抹了把眼睛,兩眼死盯著滿鳥鳥的臉和眼睛,沒錯,確實是一種氣急敗壞才有的暗紅。我一下子就呆了!
“你恁個痴情地望著我幹嘛?想要我原諒你嗎?不可能!”滿鳥鳥仍沒注意我臉上流露出的欣喜之色,擺出一副如喪考妣的姿勢,如果不是掛在巖壁上,我相信此時的他一定會氣惱得捶胸頓足,勢如瘋癲才對。
“好噠好噠!命裡不該有,就莫強求,掉就掉噠,你們倆個莫鼓眉日眼吵架行不?趕快爬上去才是正經。”寄爺這老傢伙也沒注意到我的神態變化,低頭看見我像一根木樁樁杵在那裡,以為我嚇呆了,低沉著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把目光轉到寄爺身上,此時才發現他那身八幅羅裙居然是天藍色的,和我爺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