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看著眼前激動的許諾新,她淡淡的搖頭,語氣平靜,而帶著不屑:“我謝若曦從來就不說謊,不屑用謊言堆砌自己的幸福,更不屑用謊言去為難其他的女人,我母后出身宮闈,心胸寬闊,從小就教導我,女人一世,已經頗多艱難,女人何苦再去為難女人。你母親不過葉府的小小庶女,當年外室的身份被我悉知,以我的出身,我的權勢,我在皇室的地位,莫手要自個兒動手悄悄地滅了她的性命,就是光明正大滅了她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畢竟這天朝姓謝,這是謝家的天下。”
她淡笑搖頭:“當年我不屑動手,今日又怎麼會自掉身份,去汙衊她,我還是那句話,我謝若曦想要滅掉她,不管她是威遠侯的外室,還是威遠侯的平妻,只要我想,就能光明正大的滅了她,因為我有足夠的能力。不屑,也不需要用這等鬼魅手段,到底是誰說謊騙人,誰的心裡最明白不過。”
她的目光瞥向威遠侯,譏諷的味道更濃:“更何況,當年威遠侯可是對我父皇起誓,對我一心一意,才換得我父皇將我下嫁,我要滅了你母親,自然名正言順,我不做,是因為我覺得這樣的事情,何必怪女人,說到底還不是男人犯賤,管不住嘴巴,又管不住自己。”
她說完又是淡淡一笑:“你去問問你父親吧,你母親是如何進門的?”
當年的事情,威遠侯自然最明白不過,他聽得長公主的話,臉色一陣青紫,有些慌張,不敢置信的看著言辭尖銳的長公主,若曦怎麼會如此說話?要知道這些話傳揚出去,沒臉的可不僅僅是葉氏,還有他啊!
雖然長公主一句沒提威遠侯的背信棄義,一句沒提威遠侯的花心濫情,可是話中字字句句都是這麼個意思。
應了先皇一生一世深情,卻又暗地裡勾搭表妹,左右逢源,還將外室之婦抬為平妻,這一舉一動,實在讓人敬佩不起來,看不上眼啊!
何況還親口應了先皇,這可是不忠不義的大罪,是長公主長情,心胸寬廣,否則光是這一點,就能砍了威遠侯的腦袋,滅了許家一族,居然連先皇都敢欺騙。
眾人竊竊私語,真沒想到威遠侯是這樣的人,也難怪會寵愛外室葉氏了,果然是蒼蠅跟爛腿好啊。
一對臭狗屎!
若曦是真的對他冷了心了,威遠侯瞧著一向最重視面子的長公主,將府裡醜事,這般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就知道在長公主的心中,已經不當自個兒是他許澤的妻子了,她根本就不在乎威遠侯府的名聲如何。
這個認知,讓他很難受,但是他自己也清楚自個兒有錯在先,當年的事情,他做的是離譜了點——不管當年他為何和葉氏勾勾搭搭,可是到底將葉氏安置在外,又經不住葉氏的枕邊風,妄想透過葉氏和若曦的相處,讓她對葉氏生出憐惜,從而同意葉氏進門。
不管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可是愚弄若曦的人,是他。
也是,以若曦高傲的性子,怎麼能容忍那樣的欺騙,愚弄。
現在,若曦帶著笑意看著他,讓他生出了渾身的難受來,就好像他在若曦的面前,沒有一根布紗遮體,這種赤裸的感覺,讓他極為的不舒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如果不是他異常清楚的知道,眼前的是他曾經同床共枕幾年的妻子,他真的以為眼前的長公主是被什麼附身了一樣。
葉氏幾乎感覺到眾人每一雙瞧著她的眼睛中都充滿的鄙視,她知道,日後不管她以什麼身份出現,她的臉面都丟的乾乾淨淨了。
這些年,她做了這麼多,努力了這麼久,辛苦了這麼久,小心翼翼,不敢踏錯半分,沒想到居然換來這樣的結果啊!
她怎麼甘心?
當年她費盡心思接近威遠侯,用了諸多手段,為的就是不要再被人欺凌,再受人白眼,葉府的老夫人,人人都說寬厚大方,可是背地裡怎麼樣,又有誰知道?
她和姨娘說好聽點是妾室和小姐,可是實際上連個下人都比她們母女在府中體面,她姨娘有著一手好針線,於是自小,她就跟這姨娘做針線,沒日沒夜的不說,卻還連燈油都捨不得,生生地熬瞎掉她們的眼睛啊,更別說炭盆了,冬日裡,母女二人合著一盞燈,凍得直抖,可是還得將每天的量完成。
她想過的好點,有什麼錯?她想讓姨娘在葉府有點地位,老有所終,有什麼錯?
她用盡的手段,讓威遠侯對她上心,原本都有望入府,可是卻偏偏冒出個長公主來,讓她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於水,更可恨的是,居然還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納妾,這讓她如何是好,她的身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