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的手僵在了半空,怔怔的看著錦好:緣分耗盡,難道他們真的再無緣分了。
錦好心中有些震驚,瞧長公主的意思,怕是再不肯回頭了。
金翰林護著長公主,一聲不吭的怒視著許澤,半點情分都沒有的樣子。
許澤看了看長公主,又看了看金翰林,這兩個人長得幾分相像,此刻都用著同樣冷漠的眼光看著他。
這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妻子,一個是他的兒子,都應該是他最親近的人。
可是,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許澤一點一點的無力起來,眼神巴巴的看著長公主,語氣蒼白而無力:“若曦,我知道這麼多年,你受委屈了。我保證,以後一定會遵守諾言,和你好好的過日子,咱們不和離,我以後會護著你,不會讓你再受半分委屈。”
聽著許澤的話,金翰林轉頭,看向長公主,神色沉靜,語氣淡然的問著:“母親,你可是真的要和離?”
長公主慢慢的抬起頭,吸了吸鼻子,看了眼巴巴兒看著她的許澤,點了點頭:“是,我要和離。——從此和這個男人,再無半點瓜葛。”
她 對著金翰林慘然一笑,一雙瀲灩,煙波橫生的大眼睛中,露出的全是堅定,還有些許無法言說的疲憊:“翰林,我要離開威遠侯府,我要永遠的住在我的公主府裡。 這麼多年,我已經將你等了回來,也看著你繼承了威遠侯的爵位,看著你成了威遠侯府的主子,拿回了原本就屬於你的東西,我心願已經了啦。我想去過自己想要的 生活了。”
她挑眉:“翰林,你不會責怪我,太過自私了吧?”
金翰林聞言打量了長公主半響,片刻之後,居然指著許澤,沉著聲音說道:“我一直以為你不離開威遠侯府,是因為放不下這個男人,看來是我想錯了。”
長 公主怔了怔,似乎沒有想到金翰林會這樣看她,想起這些年在威遠侯府的日子,悠悠地嘆了口氣,道:“開始跟著他,是想著他能給我想要的生活,後來還跟著他, 是因為不甘心,屬於你的一切,被其他人搶去,那時候,就想著,即使你不在,我也要守護好屬於你的東西,這是一個母親的責任。現在,他不能給我想要的生活, 而你也得到了本該屬於你的一切。我想,我也就不需要在留在威遠侯府了,再也不需要跟著這個男人了。”
長公主的話,如同一把大錘,重重的敲在許澤的心頭:“若曦,你……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對你的心怎麼樣,別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嗎?即使這麼多年,你對我冷若冰霜,可是我對你的心,一直沒有改變……在我心裡,我最愛的人一直是你,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啊。”
許澤如同受到了天大的傷害,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那樣的痛心疾首,不勝唏噓的樣子。
長公主冷冷的笑了起來:“你對我的心一直沒變?你還有臉說這樣的話,怎麼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若是你對我真的有心,那個女人怎麼會進門,我的兒子怎麼會這麼多年音訊全無?”
許澤更是悲痛莫名,似是無法理解的樣子:“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尋常,我心裡認定的妻子,從來都是你。這麼多年,即使她站著平妻的位置,但是這威遠侯府的侯夫人,一直都是你啊!”
長公主怒斥道:“你住口——威遠侯府的侯夫人是我,那不時因為我是你認定的妻子,而是我是天朝的長公主,謝家的女兒。”
許澤強辯道:“不是的,不是因為你是長公主,而是因為我對你的心,從來就不曾改變……”
長公主的心裡升起了火氣,這個男人到這時候還想狡辯:“你對我的心不曾改變?那麼你告訴我,你的那個平妻是怎麼來的,她的那些接二連三的孩子,又是怎麼來的?”
許澤心頭一鬆,說道:“你應該知道,她不重要,一個不守婦道的賤人,我算是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現在她已經沒了,那個野種也沒了,我跟你說……”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長公主打斷許澤的話,不看他,只是神情疲憊的說道:“她是何等面目,對我來說,從來都不重要。她好也罷,不好也罷,都與我無關,我在乎的從來就不是她和她的孩子,我在乎的是——你的態度。”
“我的態度很明顯,我想和你好好的過下去。”許澤慌忙開口:“我不要和離,我要和你破鏡重圓,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
他帶著誘哄的口氣,說道:“你看現在翰林已經繼承了爵位,又成了親,很快就會有了孩子,到時候,我們什麼都不管,就每天哄哄孩子,頤養天年,你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