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翰林陪著錦好上了馬車,出了威遠侯府往朱家趕去的時候,威遠侯府的角角落落,每一處都在竊竊私語,就如同一潭死水,被人投進了一塊大石頭,瞬間活絡了起來。
“公主,您可不知道,那板子打得那賤人鬼哭狼嚎,奴婢聽了,可真是說不出的痛快啊。”羅秀姑姑例行公事,將這精彩的事情轉播。
“翰林開始出手了,這孩子忍了這麼多年,倒是不容易啊。”長公主對挨板子的人沒有絲毫的同情,倒是捨不得自個兒行兇的兒子了。
“是啊,侯爺有勇有謀,善忍耐,這份心境,比起同年人來,實屬難得。”羅秀姑姑提起自個兒的小主子,那是一個自豪。
“那是吃了太多的苦,才磨練出來的。”長公主長嘆一聲:“若是可以,我寧願他任性天真。”
羅秀姑姑聽了這話,有心勸慰,卻不知道從何勸起,只得跟著嘆息。
倒是長公主被金翰林的舉動,攪合了興致:“羅秀,你昨兒個不是要登記府裡的物事嗎?今兒個再走一趟,就說昨兒個數字有些不明,重新登記一番。”她笑得深意:“若是那個院子裡少了什麼,你可別忘了讓她自個兒掏腰包出來。”
羅秀姑姑先是一愣,隨即大聲的應了下來:“公主放心,奴婢這就去。”她眨了眨眼睛:“奴婢定然會仔仔細細的登記,絕不會錯過一絲半點。”
長公主這是要痛打落水狗了。
☆、正文 第260章
三朝回門是大事,金翰林是個仔細的,早早就讓人備好了禮品,雖不說什麼價值連城,可卻是各人的心頭好,更是為了討岳父大人的歡心,連許澤命根子萬馬奔騰圖都拿了來,怎麼能讓預知情況的朱三爺對他有所改觀——不是為了那價值,而是這份心意,尤其是朱三爺,混到他這樣的位置,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更看重金翰林的心意,故而瞧誘拐自家女兒的女婿下馬車時,瞧著他也順眼了幾分。
出嫁女歸家,原本應該是邱如虎和朱丹青守在門口迎接,可是朱三爺和姚麗娟早就相思如水,得了訊息,性子急切的迎了錦好和金翰林進門。
姚麗娟不過是隻隔了兩日沒見錦好,卻跟半輩子沒瞧見她的一樣,拉著她的手,一路上打量個不停,越看這臉色就越不好看。
不過才兩日的功夫,錦好就跟脫了一層皮一樣,眼下發青,宛如染了青菜的汁水一般,薄薄的脂粉,雖然質地精緻,卻也難以掩蓋住頹廢的痕跡,神情更是說不出的萎靡不振,整個人顯得有些無力,但是卻在頹廢之中,透著一個驚心動魄的媚意,有種勾人魂魄的妖豔。
對比起錦好的神色頹廢,金翰林卻是神清氣爽,眉眼舒展,眼底的神色更是透著隱隱的饜足。
這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於是朱三爺和姚麗娟對金翰林的觀感,頓時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逆轉,原本看錦好不順眼的朱三爺瞧著他倒是順眼了許多,而原本瞧著他百樣好的姚麗娟對對著他不滿起來,一個勁的用鋼刀般的目光,狠狠地瞪著他,若不是這種事情無法說出口,只怕她早就指著他鼻子罵了。
好在金翰林是個臉皮夠厚的,雖然知曉姚麗娟為何不待見他,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面色淡然,鎮定的一口一個岳母,哄她開心——他其實心裡也覺得自個兒過了,可是錦好的滋味那麼的好,好的讓他無法控制,這般洶湧而來的情感,就是他自個兒都有些嚇到了。
姚麗娟瞪了一番金翰林之後,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這才道:“你祖父正在廳裡等你們,趕緊給他叩頭,一早上就唸叨你們好多遍了。”
錦好拉著姚麗娟手,笑得燦爛:“我們這就去給祖父磕頭,等磕好了頭,就要給父親和母親磕頭,到時候,等這些禮數完成了,咱們母女幾個好好的說說話。”
姚麗娟笑著點頭,邱如意也跟著拍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可是想二姐姐想的茶不思飯不想,今兒個見了二姐姐,咱們定然好好的說話,不理家裡的這幾個大老爺們。”
於是,她的話落,朱三爺為代表人物的大老爺們就呵呵笑了起來。
錦好笑罵了一句:“往日裡讓你多讀點書,你還不肯,這都是說了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用在這裡的嗎?”
邱如意被批了,也不惱,吐了吐舌頭,一片天真的樣子,只看的錦好心裡暖洋洋的。
等到她和金翰林轉身去見朱老相爺的時候,還聽到邱如意嘀咕:“嫁了個狀元郎,還以為自個兒也是狀元郎了。”
姚麗娟心頭的惱意被這麼一鬧,倒是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