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又是什麼,你又試圖去看過了嗎?”
夜泉緊緊地抿著唇,惱怒地看著南司月。
南司月也不欲多說。
話已至此,他也算仁至義盡,即便等會真的兵戎相見,那也是形勢所逼,不得不為了。
夜泉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過了半刻,他唇角忽而勾起一輪淡淡的笑,那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濃,終於笑出了聲,笑聲裡,更有種說不出的張狂肆意。
“朕倒沒想到,你的口才竟然這麼好,說來說去,不過是想讓朕放棄對江南用兵,讓南王府免遭厄運。你別忘了,現在阿堵已經是朕這邊的人了,南王府明日在誰的手中,還是個未知數,我現在饒你不死,只是看在雲出的面子上。不過,你放心,只要你肯乖乖合作,我會放你回江南,至於……雲出現在的孩子,只要是她的,我都會當成親生的一樣對待,並不會介意。”
南司月嘆了口氣,“可是我介意。”他緩緩抬頭,淡聲道,“得罪了。”
和談既已無效,只能,走下一步棋了。
夜泉眉頭一皺,本以為南司月會衝上來快手製住他、以作要挾。可是,南司月並沒有動,甚至連衣襬都沒有晃動絲毫。
聲音是從外面傳進來的。
那些化裝成侍衛的南王府人突然發難,將昊天殿外面的守衛全部制住,用最快的方式在門口設下佈防,殿門也被撞開,下午稀薄的陽光傾瀉而下,昏白昏白的,南司月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下,輪廓有點模糊,但仍然是很安靜的模樣。
“你不需要再按那個按鈕了。”搶在夜泉行動前,南司月提醒他道,“如果我沒記錯,一旦你按下按鈕,整個龍座都會往後翻入密室之中。只可惜,即便你進入了密室,援救的人也不可能進去這座大殿。那間密室是全封閉的,沒有食物和水,你又能堅持多久?”
夜泉還算鎮靜,既沒有哭天喊地,也沒有連聲問‘為什麼啊為什麼’,他只是生硬地問了一句,“你想怎樣?”
“擄你當人質罷了。”南司月這樣回答。
198奉我一生(大結局卷) (二十五)終極對決(3)
南司月的話音一落,原先藏於大殿各處的十二名暗衛,立刻從各個不同方向,襲向南司月。
南司月身形未動,或者更準確地說,根本未看出他到底是怎麼動的,人已經從這微乎其微的空隙間閃了出去,他也並不逼向夜泉,仍然閒閒淡淡地站在中間,好整以暇的模樣。
“住手,你們都退到一邊。”夜泉不是傻子,他當然能看得出南司月勝券在握的姿態,如果他在明知敗績的情況下繼續死纏爛打,那便是落俗。
那是江湖草莽的做法。
夜泉既已發話,那十二個人立刻收手斂聲,悄悄地退至了一邊。
夜泉亦從高座上走了下來,停在南司月面前,唇角輕勾,還能笑得無比自然,“你果然有一套,想想也是,你連朕都差點說動了,阿堵那個人又簡單,你當然不會允許他真的背叛你。”夜泉戲謔地看著南司月,陰沉地說:“你就算真的要與他算賬,也要讓他倒戈過來,對你心存歉意。南司月啊南司月,你果然陰險。”
南司月微微一哂,不想解釋。
很多事情,即便結果不一樣,但每個人理解的動機卻大不相同。
夜泉既認為他是在利用阿堵,那便這樣認為吧。
他既無愧,又何需解釋。
“只是,你即便劫持了朕,又能如何?”夜泉朝拱衛在門口的人看了一眼,淡淡問,“除非你現在殺了朕,否則,朕便是死,也不會答應你的任何一個要求,更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這裡。”夜泉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罌粟般絕美而殘忍的笑,“能與南王俱焚,泉三生有幸。”
南司月似乎早料到了他的反應,他並不吃驚,也沒有接話,只是無比風輕雲淡地接了一句,“我本就不想要挾於你,只是——要挾你父親而已。”
這場棋局,至始至終,都沒夜泉什麼事情。
夜泉到底基礎單薄,他現在能依靠的資源,都是並肩王留下來的。
所以,只要並肩王答應南司月的要求,夜泉就不得不就範。
夜泉聞言,臉色微變,隨即,又冷笑地問,“你認為他會因為我,受制於你嗎?”
“以前也許不會,但一個人若是老了,難免會為自己的子孫後代多想一些。”南司月淺淺地笑,甚至徑直走到了大殿右側的椅子前,兀自坐下,“現在還有時間,夜王陛下,不如我們再隨便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