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了。”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房門,一股熱浪襲,我的眼淚都飆出來了。
我連忙用袖子扇了扇,“封言,你搞什麼鬼?”
院子空空如也,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我猛然被人一扯,拉到了屋子裡,“救……”
“別怕,是我。”
溫如春風,還能有誰?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差點被你嚇死!”
遠清和煦一笑,淺淺的兩個梨渦,“抱歉。”
遠清僅著藏青色單衣,衣衫已經溼透,頭髮還在滴水。
我指了指四周,“你們……折騰什麼呢?”
門窗緊閉,密不透風,熱氣繚繞,這就是活脫脫的桑拿房。
遠清臉色忽然沉了下來,一把拉起我,“跟我來吧。”
我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頭疼不已,千萬別出么蛾子了。
遠清無奈一笑,搖了搖頭,用袖子幫我擦了擦汗,“你呀,還是這樣大大咧咧。”
我揚起手笑看著遠清,“遠清認為本侯該翹個蘭花指麼?也不合適不是?”
“你還敢提?我在奉德是怎麼囑咐你的?你膽子真是夠大的,你就不怕……”遠清不由的捏緊了我的手腕。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是誰的嘴這麼快!”
“呵,這傳話的,對你可是欽佩不已,恨不得終生追隨你呢!”
我吐了吐舌頭,“算了吧,遠清還是留著自己差遣吧!”
想到王良,我也直冒冷風,要不是我跑的快,他真說不準就把我押到軍營去了。
遠清撫著我的頭髮,柔光迷離,輕聲喟嘆,“卿儀,你瘦了。”
我連忙偏過頭去,清了清喉嚨,“你還黑了呢!”
遠清無奈一笑,推開門,“少淵在裡面。”
我覺得現在已經夠熱了,房門一開,像個火爐一樣灼人,我險些蹶倒,讓我不由的想到“請君入甕”。
老妖該不是想像太上老君一樣把我給“煉”了吧?
“關門!”
我剛緩過神,正要去關門,就又被水霧中伸出的一隻手拉進了房間。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了。
剛剛那一聲好像是……英爺。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英爺在老妖府上,把房子燒的跟火爐一樣,這有譜麼?
“還不快過來。”
我睜不開眼,摸索著慢慢走過去,人影漸漸清楚起來,還真是英爺!
碩大的石臺上有四個人,一個是英爺,另兩個不認識,坐在中間的……那是……老妖?
除了老妖,三人都赤著上身。
按理說三個長得都不錯,原本該是賞心悅目的。
但我一點也不覺的悅目,只覺得毛骨悚然。
火爐一樣的地方,他們三人一滴汗都沒有,那兩個少年甚至不住的咳嗽,就像染了傷寒。
老妖就更別提了,裹著大裘,雙目緊閉,臉像玄冰,嘴角還在哆嗦。
是我的還是他們的感官失靈?
英爺深吸一口氣,“豫藤。”
英爺一撤,老妖猛地瑟縮了一下,臉色烏青,像……像死人一樣!
我心猛地一揪,感覺天旋地轉。
英爺調息打坐,臉色慘白。
我雖急,也不敢貿然上前打擾。
一個閉目調息的少年忽然起身,單手攫住我的下巴,左右端詳,“他的眼光也不過如此……”
英爺緩緩睜眼,不疾不徐低沉的說,“放手。”
那少年手一顫,冷哼一聲甩開我的臉。
我挑著眉淡淡的瞄了他一眼,少年一怔,拎起衣服,嘴裡喃喃著,“真邪門,眼神都一樣。”
我連忙三步並作兩步,拉著英爺,“少淵怎麼了?”
英爺看了看我的手,微微皺了下眉。
我訕訕的縮回手,“他怎麼了?”
英爺臉色微紅,別過頭去提起衣服,背對著我穿的整整齊齊。
“也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冰毒發作了。”
“他怎麼會中毒?”
“不是毒,是蠱,十年一覺。”
我看看英爺一臉泰然,再看看老妖一臉死氣,怎麼也對不上號!
“十年一覺?不明白,你只說他有沒有事!”
英爺冷哼一聲,“又死不了,你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