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我看他現在和死人也差不多了!你到底會不會醫?”
英爺一抖袖子,不由的動了怒,“我不會?那侯爺自己去找會醫的。”
我深鞠一躬,“英爺,本侯失禮了,在此賠罪。”
英爺看了看我,繼續說,“十年一覺不過是種罕有的冰蠱,十年只發作一次,把積聚的寒氣一天之內發出來,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望向老妖白的泛藍,冰雕一樣死氣沉沉的臉,我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渾身僵硬,漸漸的開始發冷,難怪老妖的手指總是冰涼的。
“那要是熬不過去呢?”
“千年寒冰,僵而不死,直到身體慢慢失去知覺,最後心跳停止……”
老妖體內竟然有這麼恐怖的東西?
我一張口發現喉嚨發緊,“能……能解麼?”
英爺抬眼看了看我,“我說了不解也死不了,十年發作一次,只是發作起來一次比一次厲害,一次比一次痛苦而已。”
我眼眶一熱,半天說不出話來。
英爺看了看我,放柔了聲音, “他才第三次發作,沒事的。”
“第三次?那他四歲就……”
我別過頭去,心裡堵的厲害,從小就揹負著這玩意,誰知道下個十年還有沒有命?
英爺冷哼一聲,“想哭就哭,你這樣遮遮掩掩的,從來都不覺得累麼!”
敞著衣領靠在石臺上休息的少年怪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沒看出來,你對他還真是有情有意,嘖嘖,想不到我們驚才豔絕,目空一切的大師兄竟然……竟然有這種癖好。”
我居高臨下的瞪了他一眼,“您還有更新鮮的麼?聽膩了。”
少年一怔,,隨即拉緊衣領扭過頭去,“傷風敗俗。”
我怔怔的看著老妖,除了微微翕動的嘴唇,哪還有一點生氣?
就像一盆冷水澆下來,老妖縱使再有手腕心計,終究不是不死之身。
英爺緩緩起身走向老妖,“有人用純陽內力幫護住心脈,冰蠱侵不了心脈,就是受點苦而已。他底子不錯,毅力遠遠超出常人,死不了。”
被英爺替換的少年臉像雪一樣白,喘著粗氣劇烈的咳了好一陣。
受點苦?你們只一刻鐘,就這般模樣,他呢?
我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從小到大,我也未受過“這點苦”!
那靠著石臺的少年譏笑,“豫藤,你在豫國的皇宮養尊處優慣了吧?功夫退步了?”
那叫豫藤的少年也不示弱,剛緩過氣來就反唇相譏,“哼!程巖師兄還不一樣,還是讓該程大將軍去北方駐守,老是賴在陳國京都裡,連這點寒氣都受不得了。”
一直在調息的少年終於睜開了眼,一雙眼像豹子一樣狠戾,“數年不見,兩位師弟還是這般。”
豫藤也不急著調息,倒是先拎過衣服穿好,“我倒是奇了,二師兄怎麼也來了?”
回首時還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而後把衣服穿的一絲不苟。
我無謂的撇了撇嘴。
程巖咳了兩聲,陰陽怪氣的說,“更奇的是連大名鼎鼎的殷夕言都來了。”
英爺的聲音像是曠谷回聲,“要是你們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太玄經下部……毀了。”
那三人頓時臉色一變,雖不情願卻乖乖的閉了嘴。
原來英爺的本名叫殷夕言,還是個名震天下的人物?
那眼神像豹子一樣的男子打量了我一眼,在我耳邊低低的說,“你就是他心裡的人,以後可要當心。”
我不由的往後縮了縮,這人狠戾都掛在臉上,乍見之下,讓人心生畏懼。
我靜靜的坐在一旁,也幫不上任何忙,唯有等。
這房間就是個密室,沒窗,只有一扇門。
老妖的臉色雖不好,但已經漸漸褪去了那種滲人的寒冰色。
只是殷夕言的臉色越來越白,直到最後和豫藤他們一樣。
我不禁暗歎,英爺的功夫已臻化境。
不知過了多久,老妖輕輕的哼了一聲,眼睛微微的張開,我長舒一口氣,不知為何,心瞬時安定了下來。
老妖見我眸光一亮,馬上收斂,皺了皺眉,“你……怎麼來了?”
我舒暢的一笑,怎麼說?說擔心你出么蛾子?
隨即笑道,“今晚月朗星稀,美景撩人,下官夜不能寐便出來走走,誰知走著走著竟然就晃到你的府上,晃著晃著……”
我眉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