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山以南橫斷山以東,渤遼以西蒼古山以北,盡是我烏蒙疆域。
縱戰亂四起,我烏蒙國地大物博國力雄厚,本皇坐掌雄兵百萬,又怎會懼怕一個被自己父皇算計被自己屬下算計,又被整個易家算計的蕭子墨。”
雅嵐圖言辭懇切,蘭君半晌沒說什麼話,終是掙開雅嵐圖的手,目光瞟向煙燈上方飛舞的蛾。
這種蛾,從未見過,方才所見彷彿還不是這一隻,又看了一眼見這一隻飛出帳去,又有一隻飛進來,與方才那隻又不甚相同。
她並未留心,坐在案几旁看伊吾給雅嵐圖備下的器具,茶壺,茶杯,筆墨紙硯,帳內放置的花瓶,壁上的掛飾,均是蕭子墨喜歡的。
她苦澀的笑笑,這伊吾,當真是用情至深,可是她沒想到,用情至深至切,得不到回應時,也自然會誘發瘋狂。
從未想過會看到蕭子墨會被伊吾重傷,也未想過伊吾真的下得了手傷他。若自己都不忍心,那伊吾又何嘗忍心的。
囚徒(二)
索性靠在案几上心也放寬了一些,蕭子墨沒事,當然是最好的。
月色漸暗,飛蛾撲打翅膀的聲音清晰可聞,伊吾站在冷風中看著夜闌下的飛蛾,不知道自己疏忽了哪裡。
他明明已經將那蛹屍捻的粉碎了,為何營中還會有飛蛾前來。
氣憤的揮袖到本該屬於自己的營中看蕭子墨,他已然睡著了,只是看上去有些痛苦。
他當然知道,手腳筋皆備挑斷是怎樣的痛苦,也只有從少年時期就在千魔窟那種地方受盡磨難的蕭子墨才能忍住,一聲不吭,甚至還撐著身子往前走了幾步。
將手放在他額頭上,覺得他體溫驟升,果真是發燒了,就讓他燒一燒也好,燒到渾身無力再也起不來,看他還怎麼去招惹蘭君。
在千魔窟裡遭的罪比這次嚴重的有許多許多,他知道他死不了,那就叫他病者,叫他痛著,叫他忍著。
嘆了一聲,他在毯子上坐下來,靜靜看著他,他很想問問他,主上你到底看上了那個沈蘭君哪裡。
美貌她有,我也有,智慧她有,我也有,容人之度,她有,我也有。
武功與五行星象,我有她沒有。千軍萬馬我有,她沒有。為何寧願要一個不如自己的女人,也不要這個稱霸天下最好的幫手……
為何寧願要一個不如自己的女人,也不要這個稱霸天下最好的幫手。
伊吾在蕭子墨榻沿守到第二日天亮,他身上的燒依舊未退,只是不曾言語半分,面上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睡的好嗎?”伊吾上前,笑的十足的邪魅,蕭子墨也回他一笑,“很好。”
“既然睡好了,不如今日與我一起為烏蒙王陛下踐行吧,今次勞煩他親自來押送糧草,可是叫人家費了不少心力。看在我為了打敗你這般用心的份兒上,你該見見他。”
伊吾不知道想些什麼,此刻卻忽然願意叫蕭子墨見雅嵐圖了?
蕭子墨抬眸,眸中還裹雜著幾分錯愕,隨即又笑了笑,伊吾愣在那個笑容裡,許久都沒有回神,只是刻意掩飾的情緒叫他有些不知所措。
囚徒(三)
他看著他手上細小的幾乎看不見的傷口,還有絲毫使不上力氣的腳,有些得意於自己用針的絕技。
他就是這樣,不要他一滴血,卻可以叫他行動不得,叫他在自己的掌控之內。
似乎帶著更深的得意,他躬身為他穿好錦靴,為他繫好衣袋,攙著他往外走去。
在很久以前,他就想象過這樣的日子,只是沒想到,當這樣的日子成為真實的時候,心裡的甜蜜會那麼多,那麼痛。
彷彿那層甜,是致命的毒藥,一點一點將他掩藏在心底的洶湧情潮盡數吞噬。
晨風不大,亦不冷,他扶著舉步維艱的他,看著營裡的人投來奇怪的目光,他絲毫沒有覺得不舒服,恨不能將心裡的興奮和快樂昭告天下。
側過臉看著他的臉,明眸閃進幾絲光影,他的眼睛,漂亮的不像話,像一泓深淵,叫人身陷其中,只能無盡的降落,再也找不到著力點。
盲了十多年的他,就叫他無法自持,如今這般傾城絕豔,曠世風流的男子,他怎能再放手。
雅嵐圖營中,雅嵐圖帶了裘皮手套,起身叫外間的蘭君給自己穿衣服,一副懶散的樣子,雖懶散未去,卻依然掩不住眉眼之間的犀利和算計。
蘭君給他系錦帶的時候,他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聽說伊吾上將斷了三王手筋腳筋,怕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