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行動困難,自身難保了。”
言外之意,你若想與他一同逃離這北狄國境,想都不要想。
蘭君為他系衣帶的手忽然停住,肩膀明顯抖了一下,這話,他昨晚已然說過,當時她只當是他隨口的謊話,未曾想,竟是真的。
雅嵐圖盯住她停下來的手,“怎麼?你這個腦袋,又在想什麼應對之策?”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他睥著她。
沒有任何對策,想走,沒有絲毫可能,只能妥協,只能將計就計,蘭君若無其事的一笑,為他結好衣帶,攙起他的手臂,“是不是可以帶我出去了?”
她明白,伊吾已雅嵐圖的共同目的只有一個,告訴這兩個人,他們已牢牢的掌控住,就像俎上魚肉,任人宰割,叫他們斷了反抗的念頭,興許還能從砧板上拿下來,免除一死。
囚徒(四)
可他們並不明白,蕭子墨是個從來不接受威脅的人,他不會妥協,不會認輸,也從來沒輸過。
伊吾既然與蕭子墨在千魔窟生活過三年,又如何不知道他的性子呢,若把他逼急了,他會不擇手段,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
“不,本皇沒說要帶你出去,你就在帳內候著。”雅嵐圖拍拍蘭君的手,示意她放開,之後高深莫測的一笑,還帶著不以為意的輕嗤,舉步往外走去。
雅嵐圖在前,身後跟著烏達,大步進了議事帳,帳內擺了三副案几,幾盤雜果和一些北狄特色菜餚。唯獨沒有酒。
伊吾纏著蕭子墨進來時,蕭子墨朝雅嵐圖只看了一眼,只那一眼,雅嵐圖卻皺了皺眉,那雙眼睛中戾氣太重。
“烏蒙王陛下。”伊吾點頭示意,在案几前扶著蕭子墨坐定。
雅嵐圖緊盯著蕭子墨的方向,“西陵三殿下莫不是看不上我烏蒙小國,競對本皇視而不見!”執起酒頗有意味的抿了一小口。
“烏蒙王錯了,眼下,我還是您與伊吾上將的階下之囚,不能以西陵國三殿下的身份與您說話。若他日有幸脫身,定當就今日失禮之事向烏蒙王賠罪。”
蕭子墨勾唇,雅嵐圖瞧了他面前的酒杯一眼,手筋盡斷,如何飲酒?蕭子墨又是一笑,絲毫沒有去飲酒的意思。
伊吾看透這兩人言笑晏晏之間盡是犀利無比的刀劍交鋒,執起酒遞到蕭子墨面前,蕭子墨不看他,他便貼上去,想要硬灌給他,動作已做一半,蕭子墨卻忽然銜起那杯子,一仰首將酒飲酒。
雅嵐圖撫掌叫好,揮手叫侍者掀開大帳外的簾子。
“簾子拉起來通通風,蘭妃,三殿下的酒沒有了,你再為他斟滿一杯。”他盯著蕭子墨的臉,想把他的表情都看在眼底,卻並未捕捉到一絲動容。
侍女們將帳簾拉開,蘭君一身雅嵐圖的衣衫,手中一壺清酒,施施然而來,她低著頭,不敢看此刻的蕭子墨。
沒有人告訴她,蕭子墨的眼睛好了沒有,她想過無數次,他第一眼看到自己時,她該是個什麼樣子,卻從未想過,自己身上穿著雅嵐圖的衣衫,就這樣無處可藏的出現在他面前。
囚徒(五)
方才,雅嵐圖進帳之後,烏達又往回走了一趟,知道瞧見伊吾和蕭子墨進帳之後才叫蘭君與他一道來,說在帳外候著。
沒想到雅嵐圖就是想玩這一招。
正思慮之間,毫無預警的,蕭子墨朝她看了一眼,只那一眼,自是掩不住的絕世風華,可她很清楚的看到,那眸中,是空的,並沒有她。
這一刻,彷彿被釘入地表,腳步沉的怎麼也邁不動,眸中的淚滴入空空的酒杯,巨大的壓迫感和恥辱感一瞬間從頭頂楔入腳底。
她幾乎站不穩。
她拼命的蒐羅著記憶中早就設定好的話語,該怎麼跟他說第一句話,該怎麼微笑著看向他,該怎麼在他面前表現的如在別人面前一樣鎮定自若。
……………………………………
可是,她做不到。在他面前,她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無法控制自己的失態。
往日裡,他看不見她,那漆黑無光的眸都會叫她覺得猶如芒刺在背,可是今日這般空濛的,不帶一絲一毫情感的眼神,更叫她那顆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年輕心臟,痛的幾乎碎裂。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去的,不知道何時,她已穩穩站在他面前,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臉上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樣子。
她身子抖的厲害,不敢抬頭,旁邊仕女手中托盤裡的酒壺,她不敢拿,她怕自己會抖,會暴露自己,會倒在當下。
“蘭妃娘娘,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