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趕緊給沈妍穿鞋,她這雙鞋也是特製而成,類似於現在的船形鞋,樣式很新穎。鞋為硬底軟高跟,穿上能增加身高,穿著還很舒服。鞋面鞋幫都是乳黃色浮雲錦,上面繡著素色小花,每隻鞋上還綴著兩顆晶瑩碩大的走盤珠。
沈妍穿上這雙鞋,身高大概增加了五公分,更顯她身材高挑纖柔。拖著婚紗走起路來,如楊柳拂風、流雲飄移,流暢的線條和弧度為她增添的飄逸的美感。
丫頭為沈妍(www。kanshuba。org)看書吧好頭紗,又給她戴上了一個白金鑲鑽的髮卡,還有一頂用新鮮百荷花編成的花帽。頭紗層層垂下,遮住了她的臉,柔美而朦朧。百荷花散發出清雅的香氣,絲絲縷縷,飄飄渺渺,與她清淡柔和的體香渾然一體。
左琨進來揹人,看到身穿潔白紗羽、好似瑤池仙姬臨凡一般的沈妍,不禁驚撥出聲,毫不掩飾眼底的驚豔,“姐姐真是太漂亮了,這衣服好美,人更美。”
沈妍遞給左琨一個金紙包,“賞你的,看你這麼會說話,再加一份。”
“多謝姐姐,姐姐一出去,肯定能讓他們震驚。”
在喜娘的指揮下,左琨背起沈妍往外走,丫頭、伴娘和送嫁女前呼後擁,衣飾飄揚間,一片脂香粉濃。祝福聲雜夾著喜極而泣的哭聲陣陣響起,如排山倒海。
左琨本來就身體較弱,從臥房到正院門口有十幾丈,他累得氣喘吁吁。沈妍不想讓他太費力,到了正院門口,就坐上小轎,朝最後一道關卡走去。到了地方,左琨要背沈妍下來,把她背到沐元澈備好的轎子中,被蕭水葳和金財神攔住了。
“怎麼還沒到?你快去看看,別誤了吉時。”蕭水葳推了金財神一把,“也是這三道關卡讓他們過得太容易了,跟我們預訂的時間有出入。”
金財神斜了蕭水葳一眼,快步離開,千言萬語都融合在一串串白眼中。
沈妍和孃家人都不知道蕭水葳和金財神另有什麼安排,彼此悄聲詢問。沐元澈和迎親的人則以為還有關卡要過,都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一會兒,十幾個侍衛擁簇著金財神和金家家主走過來,兩人邊走邊說話。他們身後,八個金衣女子抬著一頂金光閃閃的大轎緩步走來。
陽春月末,四月芳菲,和風吹拂葉清花香。朝陽東昇、彩霞繚繞,灑下道道桔光。晨曦灑照金光大轎,微風拂過金紗轎簾,彷彿來自九重天上的仙宮。
眾人的目光落到金光大轎上,悄聲低語,連眼底的疑問都染上的金芒。
金家家主微微一笑,示意女子將金光大轎抬到沈妍的小轎前,說:“這頂轎子是純金打造,共耗金五千六百六十六兩,幾十個工匠耗時六個月完成。這八名侍女也是我特意挑選,每個人都能臂舉百斤,繞城一週。我希望沈大掌事乘坐這頂轎子風光出嫁,這也是我送給她的嫁妝,祝願她從此走上金光大道。”
驚呼感嘆聲交織著咂舌聲從人群中發出,起伏彼伏,經久不絕。金家家主又說了許多祝福恭賀的話,引來陣陣掌聲,引鳳居內群情激昂。
沈妍很感動,她雙腳不能沾地,在轎中躬身施禮,“多謝家主。”
金家家主送上一頂純金打造的轎子,是給沈妍的嫁妝,也是給她的獎賞。沈妍為濟真堂立下的汗馬功勞,天下人有目共睹,得這份厚賞也實至名歸。
當初,創立濟真堂,沈妍只是想為自己謀一條生路,找一份能供她穿衣裹腹的差事。濟真堂越做越大,為她帶來了豐厚的錢財,也為她搭起施展才智的舞臺。
而對於金家來說,濟真堂則成了一個家族基業,延續百年、千年,乃至子孫萬代。這財富無窮無盡,更有一種世世代代沿襲的精神,綿長久遠。
金家家主衝沐元澈抱拳拱手,說:“沈侯爺,我想給沈大掌事一個驚喜,沒讓人告訴她,也沒提前知會你,讓你帶了轎子,還請勿怪,讓我去喝杯喜酒。”
“不怪不怪,金家主一片好心苦心,在下理應道謝。若家主肯賞臉去喝杯喜酒,鄙府蓬蓽生輝。”沐元澈拱手道謝之後,又與金家家主執手寒喧。
因為要避紅色,沐元澈抬來的是一頂青漆紫色的轎子,樣式簡單大方,透出渾樸之氣。同金家家主送的轎子相比,那簡直就是出身鄉野的莽漢遇到金尊玉貴的王子。同是轎子,因為從外到內都不同,確實沒有多少可比性。
“吉時到,請新娘子入轎。”
沐元澈揮了揮手,他抬來的那頂轎子就光榮下崗了,轎伕也提前退休了。見八名高挑的侍女抬著金轎上前,迎親的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