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真見容蘭果然心細,便微微點頭,道:“我倒是有兩個主意,只是不知道成不成……”
張珍原本還怔怔地,並不明白,聽她兩個一問一答,才回過神來,忙說:“妹妹有何主意?且快同我說。”
容蘭反笑道:“你這脾氣幾時改改,總是一驚一乍的,要忙起來便一刻也等不得,且叫妹妹慢慢地說。”
張珍便只是笑,懷真見他們兩個都凝神要聽,她便想了一想,終究把這幾天心中謀劃之事同他們說了。
且不說懷真同張珍兩夫妻商議正經事,與此同時,在應公府中,卻聽有人道:“管他是什麼人家……姐姐若是不喜歡,就不必答應,橫豎義父也不會強逼你嫁呢!”
這說話的,卻是王浣溪,只聽浣溪說完,對面坐著的浣紗忙站起身來,走到跟前兒把她的嘴捂住,道:“你作死!這樣嚷嚷做什麼!”
王浣溪將她的手推開,道:“姐姐怕什麼?難道我說錯了不成?婚姻大事,自然不是兒戲……”
浣紗走到門口,見丫鬟們都被打發開去,才又回來,搖頭說道:“你也太性急了,只好生想想,這程家乃是京內清貴世家,名聲是極好的,程公子雖然曾娶過應府的小姐,但義父也自說了,這不是程公子的錯兒,如今那蕊小姐不也是被族內除名了的?可見是她的過錯……且也聽說程公子的人品是不錯的。”
原來,自從應佩成親之後,過了數日,李賢淑忽地便叫了王浣紗去,閒話幾句之後,便說起她的終身之事來。
只因王浣紗也是年紀不小了,怎奈她一來才上京,二來,畢竟是罪臣之女……雖說此刻被應蘭風認作義女,今時不同往日了,但一時半會兒急切之間卻仍是找不到合適人家的。
誰知就在應佩成親之日,因應佩醉了,眾人扶著他回洞房,其中唐紹春暉等隨行,其中便有那程家的公子。
雖說因應蕊之故,程家差點兒跟應公府鬧僵,但因小唐出面……竟把一場天大禍事消弭於無形,兩家才又化干戈為玉帛。又因程公子跟應佩是同僚,那日便也在場。
正好兒王浣紗體恤李賢淑勞累,便叫她歇著,自個兒出來檢視,偏在那角門口上站著,往外一看的功夫,便給程家公子看了個正著。
程公子竟是一見傾心,起初不知王浣紗乃是何人,後來對應佩旁敲側擊,才知道是上京的王克洵的長女。
應佩自然也並不愚笨,見他幾次三番地詢問,彷彿是個有意的模樣,因問起來,程家公子便自也坦然承認了,且說並不在意其他,只不知是否還有這福分……跟應公府結親罷了。
應佩知道了這訊息,不敢擅自先透了,就只來找李賢淑,私底下便同李賢淑先說了。
李賢淑聽了,自是意外,忙又抽空兒跟應蘭風說明此事。
應蘭風倒是沒想到,因一眼之故,程家公子竟會相中王浣紗,只因程公子性情溫和,人物斯文,出身且又極好,先前是應蕊耽誤了人家,雖拖賴小唐平息了兩家紛爭,但應蘭風心底始終覺著對程家有些虧欠。
如今他因認了王浣紗為義女,王浣紗又不似那些輕薄女兒,乃是個端莊持重的,果然倒是程公子的良配,倘若兩家因此再續前緣,倒是美事一樁了。
因此應蘭風思來想去,只覺得佳偶天成,便是如此……然而雖然他心裡歡喜、首肯此事,但畢竟此乃女孩兒的終身大事,何況王浣紗乃是義女,倒是不可委屈了她。
應蘭風一念至此,倒不急著給她定下,就只叫李賢淑私下裡詢問王浣紗的意思。
且說李賢淑問了這話後,王浣紗半晌不言語。
李賢淑打量她的神情,看不出是何意思,因想了想,只把程家的家世一一都說了,又把程公子的人物也讚了一番,末了道:“雖然說先前跟府內結親……又和離了,但此事委實不關人家的錯兒,先前定下這門親事的時候,我也是認認真真,千挑萬揀才選中他家來著……”
王浣紗見她讚許程家,只是垂著頭,因小聲兒問道:“不知道……義父意下如何?”
李賢淑笑道:“你父親自也是喜歡的,還曾說程公子果然跟你很配,是天作之合呢……只是不知道你的意思,所以他也不敢定,只叫問你的主意罷了。”
王浣紗半晌無語,李賢淑不便催促,只笑說:“你只再想一想,不妨事的。”
王浣紗才稱了一聲“是”,回頭便跟妹妹說起這件事來。
這會子,王浣溪見她喃喃說著程家公子如何如何好,便冷笑道:“姐姐何必說這麼些?此刻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