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小唐心中一震,雙眸便微微眯起來,再看那梅花,就覺得金色有些刺眼了。
懷真便嗔吉祥道:“偏你多嘴?還不出去。”
吉祥本來還想問問小唐那日怎麼忽然病了……才特意進來送茶,只是因忌憚小唐如此身份,又擔心自己問的唐突,見懷真如此說,便只好躬身退出了。
小唐才笑了兩聲,道:“怪道不捨得扔了,原來是郭郎中所贈。”說著就看了懷真一眼。
懷真皺了皺眉,有心想分辯什麼,話到嘴邊,又忍了回去。
小唐細看她的表情,便在旁邊坐了,似笑非笑地說道:“那日郭郎中也去過肅王府,必然是他心細,折了送你的?我倒是個粗心大意的,白在那裡站了半晌,也不記得給你折一枝子……是了,讓丫鬟送你的藥可塗了?”
懷真低頭道:“多謝唐叔叔細心,已經全好了。”
小唐點頭道:“那日因離開的匆忙,便忘了帶藥,我近來不知怎地,更是行事馬虎了,家裡太太也常責怪我,還說我不記得請你時常過府同她說話。”
懷真並不看小唐,只安靜垂著眼皮兒罷了,聞言便微笑道:“我心裡也惦記著太太,只是近來一直不得空,唐叔叔行事素來妥當,怎麼只說馬虎呢。”
小唐見屋內並無其他,便低聲嘆道:“倘若不是心粗若許,前日又怎會作出天大的錯事來。”
懷真聽他提到這個,心裡雖然掂掇沉浮,面上卻還依稀笑微微的,悄聲道:“不過是病了,誰沒有個三災八難呢,唐叔叔身子沒有大礙就好了,過去的事,不必再提了,我也都忘了。”
小唐看著她唇上那點子破損之處,雖然知道她年紀小卻素來從容鎮定,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反應。那件事本是無奈,他能做到自禁若許,已經難得的很,可到底是逾矩了,因此一直心中惦記:只怕把懷真驚駭壞了。然而雖如此,此刻懷真越發大了,卻不是小時候說見就能見的。
正這數日因有春闈的事兒,便進府來跟應蘭風商議,說了幾句,便只借口許久不見懷真、心中想念,欲一見。
應蘭風因深知他對懷真有一再的救命之恩,又年紀在這裡,從來都長輩似的,何況對自己也是恩遇有加,因此對小唐跟待別人更不同,便忙叫人請懷真過來。
不料懷真只推身上不好,小唐便藉口自己去看罷了,應蘭風不疑有他,立刻應了。
不料小唐見了懷真,見她神情疏疏淡淡,彷彿並沒那種事發生一樣,倒是讓小唐恍惚起來,只是她唇上那點兒傷,卻驀地將他心底那些狂亂若許的情形喚醒了來,提醒著是真個兒發生過的。
然而見懷真如此,小唐心裡竟有些不太自在,雖然不願她哭天搶地的,也自喜她並不似別的女孩子一般尋死覓活,卻也不想就如此平常之態,好歹那是……
小唐在心中忖度片刻,便說道:“懷真,此地並沒別人,我便同你說實話罷了,那天……不管起因如何,究竟是我的大錯了……”
懷真怔怔聽著,不知他又要說什麼,小唐的手握緊了些,無端有些緊張,偏扯動嘴角又笑了笑,道:“你知道我並不是那等輕狂無禮的人,雖然……可畢竟是生了事,你若是不嫌……我願意……負責。”這話說的,卻是重若千鈞,說完之後,身心卻輕快起來。
其實小唐並沒就正正經經地想過此事,什麼“授受不親”,一動便是託付終身之類,也並沒認真在意過,只因知道懷真素來不是那種狹隘性情,兩人年紀又相差若許,因此這幾日,此種念頭雖然偶爾在心底掠過,也只是一閃罷了,從來沒敢用心深思過。
誰知相見了,果然見懷真冷冷淡淡,他心裡的這種念頭竟刁鑽似的冒了出來,飛快想了一想,便才提了出來。
懷真頭一次見他說話斷斷續續,很是遲疑的模樣,且又如此顛三倒四,幾乎不知他在說什麼,半晌才反應過來。
懷真大驚,驀地就站起身來,定定地看著小唐,臉色先是發紅,而後又慢慢地轉白了,眼中光芒閃爍。
小唐見她已經明白,心中竟莫名輕快了不少,便試著問道:“你若是……答應,我便同……應大人說……”
不料小唐還未說完,懷真便道:“不、不用……”
小唐一愣,就看懷真,卻見她望著自己,微微地皺著眉道:“唐叔叔,你若為了我好,不必想更多的……只且……萬別把此事告訴人就是了。只當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好?”
小唐聽她忽地這般說,心裡居然有些失望,他頭一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