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臂摔到馬背上。
我又驚又怒,如果不是雙腿無力,此刻一定會朝慕容安歌撲過去。
馬車已經啟動,慕容安歌掀開地氈,露出暗格,裡面居然有酒有菜。他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幽幽地道:“長公主若是聽話些,我也就省些力氣。”
他夾了一塊油燜春筍,放在嘴裡嚼了兩下便滿意地眯起眼睛:“她是習武之人,放在馬背上顛簸兩個時辰算不得什麼。”說著又夾起一塊油燜筍遞到我跟前,“這可是你最喜歡的油燜筍哦,味道很不賴呢。”
我怒氣上湧,揮手拍飛了他伸過來的銀箸,奪過那晚油燜筍朝窗外扔了出去,朝他怒目而視。
“看看,又不聽話了。哎喲,可惜了這碗油燜筍。”
慕容安歌在銀箸被我拍飛的剎那便以迅捷無比的速度撈回銀箸,感嘆了一聲後,銀箸再次伸出,挑起窗簾朝馬車外道:“將那聒噪的女人綁起來,拖在馬後。”
這樣凝香還能活命麼!我咬牙握住了慕容安歌手裡的銀箸,搖頭制止。
慕容安歌看著我的手,笑得意味深長:“怎樣?”
我緩緩鬆開手,坐直了身子。看看擺在眼前的酒菜,定了定神,抓起酒壺往嘴裡猛灌了幾大口。
酒並不是烈酒,只是成年的女兒紅。這種女兒紅如果是明軒來喝,恐怕三五壇都不會醉。我卻不行,只幾口便覺得兩頰灼燒,眼前的慕容安歌一個變成兩個,還晃啊晃的。
慕容安歌“哈哈”地拍了拍手,又朝窗外道:“把那女人放下來,讓她坐在馬鞍上,加一層軟墊。”
坐在馬上和趴在馬背上完全不同,趴在馬上的效果能把人震得散了架。但即便是坐在馬鞍上,象凝香那樣在宮裡長大的女子,不消片刻就能把大腿內側磨破,加一層軟墊當然會減輕許多痛苦。
我鬆了一口氣,落在死對頭手裡成為人質,能這樣其實已經比我想象的要好許多。
“據說女兒紅是女子出生時埋下,嫁人時取出。這十八年的陳釀後勁可是很足的哦,公主這般飲法……”
很顯然,十八年陳釀對我來說非同小可,慕容安歌的聲音越來越模糊,我知道自己正在被睡意襲倒。
迷糊中似乎聽到慕容安歌冷冷的聲音:“生氣時的樣子倒是很美,可惜,活不了多久。”
死嗎?那並不可怕。讓我死在家寶之前,至少我不會再次握住那隻冰涼的小手肝腸痛斷。如果這真的是命運,如果這是生命重來幾次都不能改變的宿命,那麼,或許我也只能接受。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