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壓下心裡的不耐朝明軒說:“平陽的想法早在來歸來坡的路上已與將軍言明。既然將軍不急聯姻此事,平陽也只好擅作主張,讓皇奶奶來定奪了。”

他雙頰漲紅,太陽穴隱隱跳動,看樣子若不是顧忌熟睡中的家寶,立時便要在我眼前發作。

我還未曾見過他這般生氣,忍不住問道:“此事對你有利無弊,若此事成了,你有嬌妾在懷,又有平南王的勢力在後,而我也得以一片清靜,有什麼不好?我說我並不在乎家中多了個史嬌嬌,你因何就是不信?何必每每都要來這番做作。”

他雙頰的漲紅迅速退去,凝視我良久,忽地譏嘲一笑,低聲音道:“明軒何德何能,竟有這般賢良的妻子。公主果真不在乎麼?沒有自己的孩兒,看著自己的夫君和別的女子生兒育女,公主當真不在乎?”

我轉過臉目無表情地道:“我自己的決定,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他語中帶刺,毫不避諱地道,“的確與我無關。這樁婚事本就是你不情我不願,明軒也非可讓公主託付終身的良人。不如你我立下約定,明軒保得公主清白,有朝一日公主或可另覓枝頭,而公主也休要再管明軒的事,如此可好?”

我心中氣血翻湧,雖然已經決定不再把他放在心尖,雖然他的提議確是我最好的歸宿,但這種被人一腳踢開的感覺真的不好,更何況他的語氣裡充滿了譏諷,置我的尊嚴而不顧。

不是我不想發作,而是此時的我真的太疲憊,那種連靈魂都想睡去的疲憊感籠罩著我,讓我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有。原來,與上一世相比,我並沒有進步多少,我根本不是演戲的天才,因而每一場戲都耗去我大量心力。或許,等我心力耗盡之時,便是我“回去”的日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用輕飄飄的聲音問:“你是不是不想連累史嬌嬌?”忽然驚覺,這麼說豈不是洩露了我知道他謀反的秘密?忙介面道:“放心,我不會為難她,她怎樣都是平南王的女兒,誰敢動她?”

這樣一說,變成了我以為明軒的拒絕是因為怕史嬌嬌被欺負,而我那句“誰敢動她”也是在向他暗示,因為平南王的勢力和用處,我皇兄不會為難史嬌嬌,只不過史嬌嬌的命運會象上一世的我那樣,青燈一盞獨守空房。但一年後明軒回來時,等待她的將不會是血和毒酒吧。

對面久久都沒有聲音。我斜眼瞟去,見他也轉過臉看向窗外,印在側臉上的樹影不斷變化,讓他帶上了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距離感。這便是預設了麼?預設他是擔心連累史嬌嬌,所以遠離?

心口有點悶,我猛喝了幾口茶,彷彿那是酒。幾時也會有個人這樣擔心我,哪怕是和我遠離。

回去的路似乎比來時快得多,馬車停在將軍府門前時剛近黃昏,快到晚飯的時間。

我下了車,本想早早回房睡覺,卻見到府門前人頭攢動,竟有不少人在門口等著我們。尤其讓我詫異的是,人群中一名面色蒼白的陌生女子坐在輪椅上翹首期盼,身後站著數名丫鬟。雖然是初夏,她卻披著厚厚的絨毯,眉宇間一絲病態使她看來楚楚可憐。

明軒警惕地瞥了我一眼便快步上前迎向那女子,走到那女子身邊時俯身問道:“你怎麼出來了?我不是讓你在房裡休息麼。”

他的語氣是我從未聽聞過的關心,眉宇間帶著一絲我從未見過的鬆散,比起在我面前的冷硬和警惕,真是判若兩人。

那女子低頭一笑,笑中充滿歉意:“見你這幾日心情不好,我總是有些不放心。”

我心裡冷笑,看來那女子就是明軒口中的“賢兒”,這般弱不經風,倒是能讓男人生出保護之心。想不到大家都以為不近女色的明軒,本質裡卻如此花心。眼裡看著一個史嬌嬌,府裡還藏著一個賢兒,而且竟然以“你”“我”相稱。

“將軍可回來了!叫老奴好等。將軍一路上可好?娘娘說,將軍乃是大周國棟樑,這十日齋戒下來莫要累壞了身子,特意差老奴帶兩支稀有的高麗參過來。”

說話那人我認得,是皇嫂宮中的張嬤嬤。皇嫂不喜太監,平時若有個什麼事要傳話總是遣她來。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我那多疑的皇兄皇嫂急於知道皇奶奶的動向,要找我問話去了。這張嬤嬤倒是將我皇嫂做作的本事學了個十足十,明明急著帶我過去,卻先跑去巴結明軒。

“謝娘娘恩典。有勞嬤嬤了。”明軒淡淡地道。

這時凝香已跳下馬車,一路小跑過來我身邊攙扶。我微微一笑,當這麼多人的面,怎能不擺一擺公主的架子。指尖輕扶在凝香肩上,徑直朝張嬤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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