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恨,真的一點都與此無關麼?
她在對我笑,那種毫不掩飾的勝利般的笑,配上她健美挺拔的身姿,絕對是屬於這個戰場的。我卻感到她的笑極其違和,她應該極度恨我,為何此時此刻要對我笑?
緊接著,我聽到了她的聲音,倨傲清亮的聲音:“長公主殿下,你的運氣到此結束了。”
她邊走邊說,我的目光隨著她的身形移動,等她說完時我正好轉頭對著東阾軍的方向。這時,我赫然看見馬上的慕容安歌舉起了弓,弓已拉成滿月,箭在玄上,箭尖正對我的面門。
怎麼會這樣?雙方出發前互相檢查了武器,弓箭這種遠端武器絕沒有可能被帶在身上。
馬車!一定是那輛馬車裡有暗格,弓箭被藏在暗格裡!
身後立刻有馬蹄聲想起,是明軒在向我衝過來。
太遲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意識可以快過箭,但馬不能。這樣近的距離,慕容安歌只需鬆一鬆手指,不要說躲閃,我連吞下歸塵珠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我全身冰涼,慕容安歌一人一弓佔據了我所有視野,那張絕世無雙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輕佻或是其他表情,只有那雙眼眸釋放著殘酷、堅毅、抹殺一切的目光,如同架在弓弦上那支冰冷的箭。
作者有話要說:公主的判斷,有些是對的,有些卻不完全對。親耐的們要有自己的分析哦,別被誤導……
☆、何處是歸途(一)
就是這樣了,戲已落幕,大戰即將開始。
我眼睜睜看著慕容安歌的指尖一分分鬆開,弓弦就要從他手上鬆脫,大概連閉眼都已經來不及了吧。我幾乎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已附上箭尖,只等著被它帶走。
時間彷彿停止,弓如滿月,箭尖依然指向我面門,箭依然停在弦上。
馬蹄聲急促高亢,明軒的動作快得如同閃電,一把將我連同朵兒提到馬上,猛勒汗血寶馬的韁繩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掉轉頭,朝池州方向疾奔。近乎粗魯的動作、緊繃的臉頰顯露出他壓抑的震怒,就連我的肋骨也被他拽得生疼。或許他真的不曾和慕容安歌合謀,或許他只是沒有想到慕容安歌會在最後關頭玩這一手。
慕容安歌的箭仍未射出,即便此時射出也已來不及,因為明軒已放開韁繩、抽劍在手。我曾聽聞,他出手極快準頭極高,只要一劍在手,只要還有氣力,沒有一支箭能夠衝過他的防線。
身前、身後,剎那間喊殺聲震天動地。大戰,如期而至。
朵兒全身一震後驚醒,大聲嚎哭,我亦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這一次,這一刻,我終於可以相信背後這個人,只因他緊環在我腰間的手。我慶幸我們和戰場背道而馳,朵兒看不到那些刀光血雨,只能看到我,還有用身體將我們護得嚴實的明軒。
……
恐懼,卻又踏實,這樣的感覺沒有持續多久。
明軒將我們交給代守將李濤後,匆匆交代幾句便率領著兩千守軍殺回戰場。
有大周名將在,自然就沒有代守將李濤什麼事了,他目前的首要責任是安頓好我。他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失望,但大約是想到安頓憔悴脆弱的長公主也算是大功一件,很快也就釋然。
另外,他還有一件極為要緊的事要做,那就是請求援軍。顯而易見,東阾軍隊這次衝突有準備,表面上現下參戰人數雙方都差不多,只是兩城之間的軍事較量。但天知道東阾方面有什麼後繼打算,或許,大批的東阾軍正在前往邊境的路上。東阾和大周雖然停戰只有一個多月,此刻再次爆發大規模的戰爭也不是不可能。
軍事上的事我不便插手,也不甚明白,當下也就沒多問援軍的情況。我此刻最關心的是池州城外的戰事,雖然很想隨李濤上城牆觀戰,但朵兒一直嚎哭,一刻都離不開我,加之李濤苦苦勸解,這個以長公主親自督戰為名的計劃也就宣告破產。
這一戰,雙方參與的兵力雖不多,但很是激烈。東阾方面緊接著又投入了三千兵力,總數達到五千。李濤很宣告大義,幾乎傾城而出供明軒調遣。
象這種突發的戰役,兵力、士氣、武器裝備和指揮是關鍵,明軒善用的計謀在這種情況下幾乎無法發揮。好在明軒被召回不到兩個月,與池州計程車兵將領們本就頗熟,而代守將李濤更是極力配合,大周這一仗打得雖辛苦慘烈,卻也士氣高昂。
這一仗直打到暮色降臨,池州的四千多兵馬幾乎被打掉三分之一,明軒和龐一鳴帶來的駱家軍也是傷亡不少。好訊息是,據說東阾方面的傷亡情況大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