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3 / 4)

。池州乃邊界重鎮,我身為大周長公主,即便要與池州共存亡也是應該的。”

也許李濤本以為我能同意不增派人手護送回京已經很不錯,沒料到我竟然願意留在池州直到援軍到達,這樣的話,明軒、龐一鳴兩員悍將以及駱家軍也必定會因為我的滯留而留守在池州。這樣的喜訊從天而降,他頓時激動地道了聲“長公主聖明”便說不出話來,緊抿著嘴結結實實地叩了一個頭。

我亦有些動容,想必我多留的這幾日,許多池州的將士百姓又能多活幾日。那句“與池州共存亡”亦不是虛言,與其在高大宮牆下等待命運的審判,我倒情願掙扎在池州的戰火裡。只不過家寶尚在皇城,除了皇嫂,或許還有別的勢力對家寶虎視眈眈,我最終還須回到皇城,繼續努力扭轉家寶的命運。

“援兵幾時能到?”

或許是我的話令李濤敞開了胸懷,關鍵問題上他不再吞吞吐吐,仔細想了想道:“路上的時間好算,反倒是調兵遣將、準備糧草的時間不好把握。此次東阾的行動很是詭異,邊界一帶的大周城池在尚未清楚東阾動向時,在援軍兵力和糧草數量上恐怕會有所保留,甚或會觀望幾日再決定要出多少兵、多少糧。”

我緩緩點頭,雖然已經料到東阾會大規模出兵,但是邊界上的城池不止池州一個,誰知道人家會攻哪一個?如果不是因為有我在池州,李濤也不會在時局還不明朗的時候就十萬火急地去請求援兵。

“以離池州最近的大城舟渡來說,點齊八千兵馬糧草到達池州大約也只需兩、三日。但舟渡是平南王的封地,平南王歷來只求自保,以往在合力抵抗外敵這件事上一直不甚積極,所以舟渡的軍馬怕是最遲才會到達的。另外池州後方的臨山、東面的嘉水各有五千兵馬,不出意外的話到達池州大約需三到五日。”

那麼最遲五日後,援軍便可到了。一萬兵馬加上池州的三千,也能和東阾大軍抗上一陣。池州距離皇城不過三日路程,加之被劫的三日,已在池州待的三日,總共半個月時間,回到皇城時離家寶遇害尚有半個月,雖然時間上緊張了些,但還是夠我準備下一步的計劃。

次日清晨,援軍自然是沒有到,但我卻等到了一個驚喜。

那時朵兒剛醒,我喚來了奶孃,自己也坐到桌邊準備用早飯。比起宮裡,早飯相當簡單,一碗白粥,兩根油條,一碟花生米,一碟鹹菜。戰亂年代的邊城,能享受這樣的早飯已經很奢侈,李濤為準備這頓早飯確已盡了力。

我捧起粥碗,輕輕吹了吹。米是陳米,不比宮裡的新米清香,一邊正在餵奶的奶孃卻已忍不住扭過頭伸長脖子朝碗裡瞧。

這奶孃是李濤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普通人家不知宮裡那些禮數。我覺得好笑,將粥碗遞過去道:“反正我也沒胃口,就賞給你吧,還有桌上這些。吃得好些,奶水也足些。”

奶孃忙不迭地擺手,一邊憨憨地笑。

這時一名侍女走進來,低頭輕聲道:“將軍來了。”

我手一抖,粥碗差點沒掉下。好容易找回公主的矜持,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地問道:“人在哪兒,怎不進來?”

侍女奇怪地瞟了我一眼,又道:“將軍說不進來了,請公主去外邊見一個人。”

我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粥,拿起筷子夾了一小撮鹹菜放在嘴裡細嚼慢嚥,半晌才拍了拍衣襟起身道:“走吧,去看看。”

開頭走得極慢,快到門口時步子卻稍稍有些亂了。

屋簷下站著個小兵,臉上黑黑的全是泥,一身大周軍服滿是結痂的血汙,分不清楚究竟是他自己受傷還是沾染上別人的血跡。

自我在門廊出現時起,那小兵就一直在盯著我。我惱他的無理,正要呵斥,那小兵卻突然哭起來。

“公主!”

我如石化般站住,聲音這樣熟悉,本以為此生多半已見不著,幾日來每每想起這個聲音,總忍不住心痛如絞。

我朝那小兵張開雙臂,嘴角含笑,淚卻已滑下。

“凝香,你總算知道回來。”

凝香幾步朝我撲來,顧不上什麼主僕之禮,牢牢將我抱住。我見她身手矯捷,料想她沒受什麼傷,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反手抱住她無聲哭泣。哭了一陣,才想起問她如何脫險,又為何穿成這樣。她勉強止住哭聲,簡單扼要地與我說起分別之後的事。

原來她雖和我一樣服用了藥物,到底是武功高強,竟比我提前一日便恢復了力氣。當時她不動聲色,趁混戰開始時便掙脫繩索,搶了一把刀與慕容安歌的人交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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