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部分(2 / 4)

小說:門楣 作者:風雅頌

異族,想必是覺得蠻人更親近些,也未可知。”

於老聞言,猛然抬頭,面上燒得通紅,就如他身上的皮,被人扒開,血肉骨髓,都**裸晾出——水家與達瓦族之間仇深似海,誰人不知?不知有多少水家的兒郎,死在達瓦族的手裡,無論如何,與蠻人勾連,實乃對不起祖宗……更何況,水家是異族,但他姓於!

於乃大姓兒,於家詩書禮儀傳家,於老也是從小讀著聖賢書長大的,明白事理,他心裡明白,就是再想恢復舊王朝,也不該和蠻人扯上關係。

於老嘆了口氣,終於正視沐七,鄭重其事地道:“無論你相不相信,此事,我並不知情。”

沐延昭一笑,扭過頭去打量了一下那少年,目中露出幾分惋惜之意:“於老把他教得這般好,何苦又讓他捲進這場是非中?”

這句話,不知是不是戳中了老人心中的隱痛,他第一次怒目圓睜,恨道:“這個天下,本該屬於他!”

第二百二十三章辯才

金家大郎一怔,猛地抬頭,愕然地看著眼前的老人:“爺爺?”

於老目光迷亂,臉上閃過一抹後悔,嘆道:“罷了,說這些還有何用?小郎君,是小老兒糊塗,不該被燕王的花言巧語迷惑,不該在燕王面前露了行跡,竟害得小郎君陷入險境,小老兒早該知道,燕王若能成事,一定會第一個衝著小郎君下手。”

他面上一苦,似乎一瞬間就老了十歲,慈愛地看著眼前風神俊秀的少年,呢喃:“若是此次得脫大難,小老兒只願你一生平順。”

話畢,他不去看那少年越發迷惑的面孔,轉過頭,望著沐七,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你想怎麼處置我?又要把……小郎君如何?”

“他只是個孩子,而且,除了於老,怕是不會有其他人願意相信他的身份,既然如此,他就永遠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再無其它。”

沐延昭搖搖頭,沒理會於老口中的惡意。

於老鬆了口氣,卻也有些悵惘——說來也不知為何如此的巧,他們無奈之下給這個孩子找的養母,竟然會和沐家扯上一點兒關係!其實說是有關係也並不準確,畢竟,金香濃的兒子,實際上也並非沐延旭的骨血。

一筆糊塗賬,於老的眸子幽暗,他也不知為何,在燕王和荊王得知大郎的身份之後,會起了這等念頭,會想讓大郎認下沐延旭私生子的身份——若是先皇地下有知,怕是會怪自己讓大郎‘認賊作父’。

房間裡一時有些安靜,沐延昭倚在椅背上。透過窗子,看著窗外的雪花,想起前幾日大庸的亂局,想起皇宮中的大火。那映紅了半邊天的火光,想起街面上驚慌失措的百姓,他忍不住苦笑:“從我沐家舉兵。到如今已有數年……於老可相信,沐家本也不是一心一意要去當所謂的‘亂臣賊子’的?”

於老臉上的冷笑更濃。

沐七苦笑:“當年水澤親征,陷入達瓦族的困馬陣中,是我爹殺入重圍,拼著受了七十三道刀傷,救回水澤。當年水澤欲行新政,天下臣子群起攻之。我爹卻大笑三聲,沐家上下一心,支援皇上……我們沐家,也曾經對水澤抱有過巨大的希望,希望他是明君。希望他能開闢萬世太平,希望他能讓老百姓生活安寧。”

於老的麵皮抖動,他並不是不知人事的稚子,自然清楚,沐延昭所言,一分不差。

“萬歲並非昏君!”

沐七點頭:“可那又怎麼樣?豐朝的確亡在他手,而非我們沐家。就是沒有我們沐家,難道豐朝就不會亡了?”

是,水澤並非昏君。只是那個朝廷已經糜爛到即使出一個明君,也扶不起來的地步了,如果他們沒有外敵,也許,君臣戮力同心,花費幾十年。上百年的時間,還能慢慢地進行社會變革,除掉寄生在朝廷上的毒瘤,達到中興,這還要說,繼任的君王不要太糊塗才行。

可是,老百姓的日子過不下去,流民四起,外面還有達瓦族虎視眈眈,時刻覬覦中原,他們怎麼敢等?又怎麼等得起?

於老低下頭,看著手邊茶杯上升起的水霧,他想起他的水澤哥哥,想起那些親朋故舊,想起豐朝,想起大庸,豐朝的國都大庸在他的記憶裡,永遠繁花如錦。

他嘆了口氣,心下悲涼,臉上帶了幾分苦澀,目中猶有怨怒:“沐七,我知道你想我做什麼,我且勸你一句,你還是死了心,燕王和荊王再不好,他們也是我水澤哥哥的骨血,他們也是我豐朝的延續……為了小郎君的安危,我可以不再幫他們,可也絕不肯壞他們的事!”

復國,本就是於老心中僅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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