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地踏進門去,聲音恢復了之前的溫潤:“蘭兒。”
聽到蘇塵兒的腳步聲,蘭兒有些慌亂地轉過身來,同時往後猛退了一步,衝對方使勁搖著手,示意不要靠近。
蘇塵兒順從地停住了腳步,對周圍的血汙視而不見,神色似平常而並無不同:“好,我不過來。”
蘭兒這才鬆了口氣。
“告訴我,誰做的?”蘇塵兒平靜的語氣裡一時聽不出悲喜。只有她繃緊的身姿,才依稀辨得出她內心的不平靜來。
蘭兒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自己不能說話。隨即又比了個紙筆的手勢。
蘇塵兒久久地望著蘭兒,在對方焦急的神色裡,沉默了片刻後才道:“我知道了。你隨我來。”
言罷,跨步便朝白虎堂後院的書房走去。
蘭兒也意識到自己很危險,一時不敢靠得太近,遠遠地綴在蘇塵兒身後,目光落在對方藍色的身影上,神色微微有些安心下來。那張可怖醜陋的臉,便也顯得有些奇異的平靜。
蘭兒看不到,走在她身前的蘇塵兒,半掩的眸中,有潮溼霧氣漫上來,悄無聲息地沾溼了睫毛。
☆、207水落石出(二)
白暮煙並直接去找天逸;只遣了堂裡的手下去通知,自己去親自去尋華以沫。畢竟那位蘭兒姑娘的情況看起來更像是被毒素所折磨成那般模樣,這樣的情況,找華以沫這個鬼醫顯然是再合適不過了。
前後不過隔了盞茶時間,白暮煙再次敲響了房間裡的門。
屋裡一開始並無甚動靜,就在幾乎白暮煙要以為華以沫已經在這短短時間裡離開房間的時候;終於有一個懶散的聲音透過門扉傳出來,尚自帶著睏乏之意。
“誰?”
“華姑娘;我是白虎堂堂主。”
片刻。門才“吱呀”一聲被拉了開,露出華以沫的面容來。只見她身上白袍微皺;青絲也有些散亂,半眯著眼,上下打量過佇立在門口的白暮煙;不解地挑了挑眉:“白堂主找我?”
“嗯。打擾華姑娘休憩了。”白暮煙略一頷首,示意抱歉,才開口解釋道,“出了些事,需要華姑娘過去白虎堂一趟。”
“噢?”華以沫神色有些不以為意,“究竟是何事這麼匆忙?”
白暮煙神色有些凝重,只一思忖,便撿了重要的講:“是關於蘇姑娘的。蘇姑娘現在也在白虎堂。她之前在阮家堡的一個名喚蘭兒的侍女尋了過來,方才到達噬血樓。不過……這個蘭兒姑娘有些不對勁,她好像身上中了什麼毒。”
聽到白暮煙提及蘇塵兒,華以沫之前的神色果然微微一凝:“毒?”
“嗯。她的容貌起了變化。我擔心會有些害處,因此來尋華姑娘去瞧一瞧。畢竟比起天逸,華姑娘對毒這種東西更加了解些。至於詳細的,容我邊走邊同華姑娘說罷。”說著,白暮煙朝一邊示意道,“華姑娘請。”
路上,白暮煙依言如實地將方才白虎堂裡的兩個手下情況告知了,而在形容到蘭兒的容貌時,華以沫的臉色不緊變了變。
“你說塵兒現在與對方呆在一處?”華以沫出口的話有些沉重不安。
“嗯,”白暮煙自然注意到了華以沫的不對勁,也意識到了什麼,忍不住出聲問道:“華姑娘,不知這毒可是有些危險?”
“為什麼不攔著?”華以沫一時也顧不上應答白暮煙的問題,加快了腳步,兀自沉聲質問,“你既然知道對方身上帶了毒,為何不先來通知我就任由塵兒與對方共處一室?”
見狀,白暮煙心裡也大概有些瞭然那位蘭兒姑娘的情況想來遠比自己以為的嚴峻許多。她也不辯解,只是道歉道:“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白虎堂書房。
蘇塵兒沉默地望著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蘭兒低著頭,提筆在紙上寫下那些墨字來,沉靜的臉上,那雙眼睛裡的神色卻似風雲乍起,一時暗沉無光。
半晌。蘭兒將自己要說的話寫了完,才抬頭怯怯地瞥向蘇塵兒。
身前白紙上,風茜兩個字墨漬淋漓,一筆一劃浸透著主人滿滿的恨意。
蘇塵兒靜默半晌,方從那張紙上移開了視線,目光裡的暗沉神色一時有些辨不清:“風茜麼……”
蘭兒重重地點下了頭,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目光裡染上了怨毒。
蘇塵兒安靜地望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子,褪去了所有以往記憶裡的光芒,只殘留下無邊無際的黑暗充斥著整具軀殼。曾經通亮的眼睛裡,現在只有灰濛濛的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