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
這樣真相,何其殘忍。
然而令她自我驚訝不是這令她無法接受事實,而是她察覺到直擊而來殺意前毫不猶豫地將燭淵摟住欲替他擋下危險舉動。
那一刻,她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不讓他再受到絲毫傷害。
她震驚是她為他奮不顧身,她震驚是原來他她心中竟是這般重要,以致於她可以為了他豁出自己性命。
她乎他程度,已不僅僅是喜歡,只是她一直未有察覺而已。
正如她自己心中所知,沒有共同經歷過磨難,根本無法真正證實自己心。
這種情感,與她心中對小哥哥情感完完全全不一樣,若是小哥哥面臨危難,她亦會為了他奮不顧身不畏一切,可唯獨她自己心中是明白,對於小哥哥,她害怕失去害怕他受苦難,那是像對阿孃一樣情感,是對長輩對兄長對親人情感。
而面對她身後他,同樣是不可失去,可為了他,剛剛那危險來臨一瞬間,她可以為他做到忘卻生死,只為不願看到他再受任何傷害。
她說過,以後由她疼他護他愛他。
她看到林蟬蟬不顧一切向曳蒼飛奔而去時,心中不是沒有感慨她可以為了愛人做到拋卻一切同生共死,她本以為她不會為了情愛做到這種不顧生死地步,卻不想,面對危險,她竟也如林蟬蟬一般,為了住自己心間那個人,做到將生死置之度外。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成為她心一部分,割捨不了,不可失去。
“阿譽,你認識他,不過不到半年而已。”白雎想讓自己不看眼前這刺痛他心一幕,可她就站他面前,他如何能不看,不過是心疼得難以呼吸而已。
這天下間,他疼愛無法放下,是她,他想要攜手共度一生人,也是她,他曾以為,她心中除了他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他曾以為,即便他離開她身邊兩年她依然會如曾經一般愛他。
而如今,她沒有變,他她心中仍舊佔著任何人都無法取代地位,她也一如曾經那般愛他念他,只是,她對他愛,無關男女,僅是親人,她心中,他是兄長,卻並非良人。
他以為,短短兩年時間,一切都不會改變,只要他將她圈懷裡小心地護著愛著,總有一天,她會明白他對她情感並非只是兄妹之情,他亦想好了,即便全天下都反對,他都要娶她為妻。
可是,他竟是錯了,兩年時間雖然短,卻足以讓另一個人闖進她生命,如今,眼睜睜地看著她為了一個僅僅相識半年男人不顧一切乃至豁出性命。
他心,如何能不疼?
他如何能看著她笑臥他人懷,他不是聖人,他做不到!
龍譽看著神情受傷白雎,心亦是苦痛難受得厲害,她就算再堅強得像個男人,可即便她是個真正男人,也無法一時之間接受她敬了愛了整整十年人,其實是與她勢不兩立人,那麼這十年,又有多少是真情,多少是謊言。
還是,從她見到他第一面開始,一切都是謊言?
“小哥哥,原來你什麼都知道。”龍譽忽然微微笑了,笑得淒涼,“小哥哥,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呢?”
白雎默然,只是哀涼地看著龍譽,嚅了嚅嘴唇,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她問沒錯,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呢?其實這兩年來,她雖不知他身何處甚至以為他死了,可他卻清楚地知道她去了哪些地方尋他,知道她闖了聖山盜了聖藥,知道她進入了聖山參加了成為聖蠍使試煉,知道五毒教人人敬仰大祭司為了她一而再地離開二十年未曾離開過聖山。
也正因為如此,他不能再這樣她生命裡消失,他必須出現,可是他沒有想到,他乎她,乎,已經不再是他。
而他埋藏了十年謊言,終究是要戳破,卻沒想到,竟是由他人之口說出,而且,還是她心中乎那個人。
白雎沉默讓龍譽心疼,嘴上笑淒涼了一分,聲音不可控制地顫抖,“那我現只想問小哥哥一件事,小哥哥,你真是藏劍山莊少莊主嗎?”
她想聽到他親口說出答案,她想要他給她一個否定答案,這樣即便他是中原人,也僅是個與中原武林無關與苗疆無恩怨中原人,她或許能勉強接受。
“阿譽,我……”白雎左手緊抓著胸前衣襟,俊逸眉緊緊皺著,第一次覺得面對他念想人,雙唇沉重得難以張開。
與此同時,站龍譽身後一直沉默冷觀燭淵眼眸微微眯起,凌厲寒意並起。
“少主!”墨衣緊張聲音不遠處月門響起,看到滿園凌亂時,將手中長劍緊緊握住,往白雎方向飛奔,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