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微微抬手,尚未有任何動作。
“小哥哥,我懂了。”聽著墨衣驀然響起驚呼,龍譽雙肩猛地一顫,微微昂頭悽然笑了笑,再低下頭時,已是站到了燭淵身側,緊緊握住了他垂身側手,看著白雎目光,已然變得只剩平靜,“既然如此,我就要此和小哥哥道別了。”
“白公子,苦情戲演完了?”燭淵被龍譽這坦然一握而露出微微一笑,並未反握龍譽手,只是將自己捂肚腹上右手抬起,笑道,“那我便帶我阿妹走了。”
“還忘了說,白公子苦情戲演得不錯,不枉我千里迢迢來揚州一趟,這路怪不好找。”燭淵還玩笑說,使得沉浸深深悲傷中龍譽黑了一臉,將他手用大力氣握著,咬牙壓低聲音道,“阿哥再這麼廢話多多,小心回不到苗疆。”
“那——阿妹把我揹回去?”燭淵微微挑眉,笑意甚,彷彿感覺不到絲毫肚腹上血窟窿帶給他痛楚一般,也不意他身處何處,仍舊如尋常一般玩笑。
龍譽賞給他一記瞪眼,燭淵笑得笑得像無賴。
白雎心痛窒息。
“五毒妖人!休要我中原地盤上目中無人!”墨衣被燭淵一副毫無所謂模樣激怒,心知此刻白雎心中定是煎熬痛苦,是怒不可遏。
燭淵看著墨衣,冷冷而笑。
“你們走不掉。”白雎將手中長劍微微一抖,暫時收了眼中悲痛,靜靜地與燭淵對視,而後看向龍譽,仍舊溫和道,“阿譽,我不會讓你走。”
龍譽心尖一顫,伴著握著燭淵手也微微一顫。
“那便要看白公子能否留得住我與我阿妹。”燭淵早已注意到隨墨衣身後將這整個觀園包攏暗中力量,勾唇反諷,“又或者說,看看中原武學與我苗疆蠱毒相比,究竟誰勝誰負。”
一瞬之間,龍譽心口突突而跳。
“阿妹,眠蠱召喚你我了。”燭淵聲音低沉,驀地反握住龍譽手,將右手冰冷五指併攏一起,輕放心口上,“阿妹若是對自己那青梅竹馬出不了手,我便大發慈悲讓你只是看著就好。”
白雎手中軟劍已然舉起。
燭淵輕按心口手朝上畫出一個弧度,手臂回到與肩平齊處,冷笑,“眠蠱之力,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有幸見識。”
話音落,劍光起,五指動,園子四周黑影倏動。
小小園子,頓時織就出一張黑色天羅地網。
天下殺手閣——白閣,殺力震驚天下,也並非虛傳。
龍譽始終對白雎下不去手,而白閣殺手也始終只是將刀鋒劍刃指向燭淵,雖然白雎有事先言明不可傷害龍譽,但燭淵要揮發出眠蠱威力必須執龍譽之手,因為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動用眠蠱之力,還未能達到運控自如,然管如此,白閣殺手亦能毫無阻礙地直取燭淵這個目標,也因為燭淵雖一舉一動都牽著龍譽,卻並未將她當做護盾,而是每一個舉動都將她挪轉至不受攻擊之處。
龍譽第一次見識到眠蠱之力,中蠱之人,竟是即刻變敵為友,倒戈相對!
白雎亦是深深震驚。
然,眠蠱力量即便再強大,倘若宿主身有不支,亦發揮不出其威力。
白閣殺手已有一半因蠱成友,然,燭淵嘴角已開始有血色沁出。
龍譽第一次感覺到他手不是冰冷,而是灼熱得燒人!
122、阿妹,我快疼死了
龍譽掌心感受到不僅僅是燭淵灼人溫度,還有他五指上銀指環如野獸嘶喊般震顫,以及,鮮血黏稠。
“阿哥!?”龍譽眸中彌上緊張,低頭看向他們緊緊交握手,只見血色已浸過她指縫,順著手指往下蜿蜒,下意識地將燭淵手握得緊。
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突然間他身體發生這不正常變化!?
“阿妹不必緊張,反噬而已,死不了。”燭淵察覺到龍譽緊張,手上動作未停,眸光沉沉,聲音淡淡,一路前來揚州,動用千絲引次數太多,使得反噬時間大大提前了麼?
而已!?龍譽握著燭淵手止不住輕輕顫抖,抬眸看向正執劍向他們逼來白雎,貝齒緊緊咬住下唇,垂身側手猛然緊握成拳,而後開啟,五指併攏,抬手,掌心對著白雎,神情決絕。
燭淵微微一怔,將龍譽手反握得緊一分,勾唇淺笑,“阿妹,這是要保護我麼?”
白雎眼神哀涼至極,手中軟劍顫動不已。
“小哥哥,我不會留中原。”龍譽聲音冷冽決絕。
她又何嘗想與小哥哥成為敵人,可若是不與之為敵,他們就走不出揚州,世事本無情,縱是他們再不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