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道。
“在最後一年裡有許多時間我是跟他一起度過的——直到那時為止我一生中大部分時間都是跟他一起度過的。但是,在那最後一年裡他的神經開始衰退了。表演,甚至彩排和記臺詞越來越緊張,緊張得使他的神經受不了。當然,到那時他還朝思暮想要在德拉赫堡建立戲劇博物館。他的神經終於崩潰了。徹底崩潰了。梅芙和我照料他。萊斯特——他的化裝師也跟他一起來了。我又請了兩個護士——查理士和威廉。我終於說服了他留在德拉赫堡,專心籌建戲劇博物館。我認為他甚至沒有意識到他已退出了戲劇界。”
“可是,他還幹上了一個新行業,是不是?幹上了暗殺業!”
這一次大家默不作聲的時間更長了。“丹尼爾,你要告訴我們,為什麼你的兄弟熱衷於在公共場合殺人?你要告訴我們,為什麼你從來也不竭力阻止他這樣做?”
“什麼事情都有兩個方面。”丹尼爾似乎要鼓足勁,準備反擊。“是的,我肯定會告訴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還要告訴你們我是如何試圖去制止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我已竭盡全力了。我……”
“你竭盡全力要做的,實際上無非是使你兄弟所幹的罪惡勾當不致讓警察發現,我想。”
“嗯!我想,什麼事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現在他突然變了。邦德已經是第三次或第四次覺察到他的情緒突然發生了變化。
他們又與他連續較量了4個鐘頭。關於每起可疑的謀殺事件M都謹慎地審問過他:從1990年2月在馬德里槍殺恐怖分子; 赫爾辛基炸彈爆炸,炸死了斯堪的納維亞的政治家;里斯本城外一位音樂家因其汽車的制動器失靈而死於車禍,一直到最近的一系列謀殺事件,M都審問過他,最後M還就勞拉·馬奇被謀殺一案審問他。
“她畢竟是你的未婚妻啊! ”M大發雷霆。“你一定知道是他把她殺的,可是你對他這樣做也不加制止。”
“那是他的報復行動。”丹尼爾小聲說道。他的樣子好像快要累倒了。“勞拉要求解除婚約,我悲痛欲絕——你們說得十分正確,我一把戴維的真實情況告訴勞拉,她就要求解除婚約。”
“可是她以為你是戴維啊,對不對?”邦德問道。
“對。我在大多數人的面前冒充戴維,在勞拉麵前尤其如此。這一點戴維知道,這是毫無疑問的。那是他的報復行動。是的,他這樣做使我痛不欲生,忍無可忍。我知道,這樣的事再也不能繼續下去了。我已下定了決心,要把他除掉。但想不到,你們的邦德上校和馮·格魯塞小姐在我正要除掉他時突然來了。我知道他正策劃著其它事情,而……”
“你知道他正在策劃什麼事情?”
“12月狂歡!他來這裡是為了作好安排並演習一次。對此我十分肯定。”
“給我們談談這一點吧!”
“你們已經知道了。”
“沒關係,我們想聽你再談談。”
“我十分肯定他正計劃在拉斯加拉歌劇院的舞臺上殺害基裡·泰·卡納娃夫人,接著去雅典把阿拉法特幹掉。他來這兒是要為這些事作好安排的。再過一天,他本來要到雅典去。”
“你認為他是怎樣選擇謀殺目標的呢?”
“知名度高。大多數都是知名人物——知名的政治家和知名的恐怖分子。他這次出來是要殺害我們這個時代偉大的女高音歌手之一和巴勒斯坦解放組織的領導人。我認為他是任意選擇的,或者有什麼目標碰巧出現了,他一心血來潮就想去殺人。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接著他還想幹什麼呢?他去雅典演習過以後還想幹什麼呢?”
他失魂落魄地怔怔坐著一動也不動。這一點誰都看得出來。他與他的兄弟相貌誠然很相像,但是,這是真正的生活,並不是演戲。誰都幾乎看得出他腦海中在想什麼,他好像是在問自己,他們是真的知道還是在猜測呢?
“雅典的事辦完以後……”M催促道。
“雅典的事辦完以後不會再有什麼事要辦了。這一次我把他盯牢了。”
“可是這一點他並不知道。告訴我們,即將到來的這個星期日巴黎城外將有事要發生。”
他無奈地長嘆一聲,似乎要屈服了。可是接著又躊躇不決,沉默不語。
“他的筆記,”邦德提醒道:“他的筆記上,在巴黎的旁邊寫上了PD、W、H這些字母。這可以喚起你的記憶吧!”
丹尼爾·德拉貢波爾咬緊嘴唇,點點頭。“哦!對,對。我認為這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