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你的米飯和筷子吧。”
還沒等我說謝謝,埃爾文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我看看我手上的表,馬汀通常會工作到很晚,再說我實在等不及了,就算吵醒他也在所不惜。
馬汀也告訴了我一組相同的座標資料。
凱拉在車裡等著我。我把電話裡談到的情況都告訴了她。當她問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時,我開玩笑似的把埃爾文和馬汀告訴我的那組座標輸入了導航系統:北緯13°26′50″,東經94°15′52″。然後我才告訴凱拉,我們的下一站將是緬甸南部一座被稱為“地獄之井”的小島。
從緬甸的最南端到納爾貢達姆島還需要10個小時的航程。我們拿出一張地圖,仔細研究著能夠到達此地的不同路線,不過,並不是所有去往緬甸的路線都會經過南部的仰光。我們走進一家旅行社,向其中一位英語講得還算可以的僱員諮詢意見。
我們可以開兩個小時的車到西安,然後從西安搭乘飛機飛往河內。第二天會有從河內去仰光的飛機,這趟航班每週只飛兩次。到了緬甸南部以後,我們還需要找到去那個小島的船。即使在最好的情況下,我們也需要三到四天才能抵達目的地。
“應該還有更簡便更快捷的方式吧。比如說,我們要是從北京出發呢?”
旅行社的僱員一字不差地聽懂了我們的談話。他從櫃檯後面站起來向我們湊近,問我們身上是否帶有外幣。我一早就知道,出外旅行的時候美元總是隨身必備的。在很多國家,印有富蘭克林頭像的綠色票子能夠解決很多問題。這位僱員跟我們提到他有一位朋友以前駕駛過殲擊機,後來自己購入了一架蘇聯裡蘇諾夫老式飛機。
這位飛行員願意為喜歡尋求刺激的遊客提供飛行服務。他這架俄式DC…3型飛機提供的服務被他稱為“在天空中的洗禮”,而實際上,這架飛機真正的潛在任務是運送各種型別的貨物。
在東南亞地區,很多非法的企業喜歡僱用從軍隊退役的飛行員為他們送貨。這些老飛行員領著微薄的退休金,甘願冒一切風險,把毒品、酒精、武器和外匯在海關的鼻子下偷偷運往泰國、馬來西亞和緬甸等地。這些負責運送貨物的飛機全都殘舊不堪,不過又有誰會在乎呢?旅行社的僱員向我們保證能為我們安排好一切行程。我們如果從仰光去小島,坐船一來一回至少要20個小時。而如果我們搭乘他朋友的飛機,就可以直接到達安達曼…尼科巴群島的首府布萊爾港,從那裡再到那個小島就只有70海里的距離了。正在這個時候,一位客人前來諮詢,我們正好有了幾分鐘的考慮時間。
“我們差點就死在了山上,你覺得我們還能上那架破飛機去碰運氣嗎?”我問凱拉。
“我們應該保持樂觀,儘量看到事情好的一面。當我們像兩個大蠢蛋懸在2500多米高空之上的時候,我們最後不是也沒摔斷脖子嘛。在一架飛機上還能遇到什麼比它徹底散了架更大的危險呢?”
不得不說,凱拉的觀點傳遞著某種樂觀的態度,不過,這麼說也實在太不靠譜了。這趟旅途的風險無處不在——我們完全不知道跟隨我們一同上機的會是什麼樣的貨物,也不清楚飛機在穿過印度邊境時會遇到什麼樣的風險。不過,假設旅途中一切都很順利,我們第二天晚上就能到達納爾貢達姆島。
諮詢的客人離開了旅行社,我們重新坐到了那位僱員的面前。我塞了200美元給他,這是定金。他不停地看著我的手錶,我估計他應該樂於接受這塊表作為佣金。於是,我從手腕上摘下表遞給他,他立即無比開心地戴在了自己的手上。我向他保證,只要他那位飛行員朋友把我們送到布萊爾港,我會把兜裡所有的現金都給他。當然,其中的一半可以在去程時預付,另一半要等到回程的時候再支付。
事情就這麼敲定下來了。他關上旅行社的大門,讓我們跟著他走到後院,那裡停著一輛摩托車。他騎上摩托,凱拉坐在了中間,留給我的只剩下一丁點位置,我只能將雙手撐在行李架上。摩托車在院子裡轟轟作響,載著我們離開了這座城市。15分鐘之後,摩托車開上了鄉間小路,全速前進。能讓我們搭乘飛機的停機場上只有一條在田間劃出的泥土跑道和一間破舊的倉庫。倉庫裡鎖著兩架舊飛機,稍大的那一架正是我們即將乘坐的交通工具。
機師長著一副海盜的模樣,我覺得他很適合出演《聖保羅號炮艇》裡面的角色。他的面部輪廓分明,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疤,活脫兒是一個活動在南海地區的海盜。我們那位有些特別的旅行中介跟他攀談了起來,機師一言不發地聽完,然後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