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存在著難於恢復的可能,
在年輕人的心目中,那種在學校中形成的幻想與美夢,在嚴酷的現實面前,徹底地破滅了,這種強烈的欺騙感、強烈的失望感,是一個心理素質不完備的青年人絕對難以承受的。
也許有人會認為,以上對於教育制度的批判,已經嚴重脫離了群體心理學的主題。然而可曾有人想過,那些今日正在群體中醞釀,明日就會出現的各種想法和信念,究竟是怎樣產生的呢?它產生的土壤又究竟又是怎樣的呢?
當我們瞭解了現實之後,就更有理由知道,那些被惡化的群眾頭腦,究竟是如何由當前的制度培養出來的,冷漠而中立的群眾是如何變成了一支心懷不滿的大軍,隨時打算聽從一切烏托邦分子和能言善辯者的暗示。
如果我們不能認清這一點,還任由我們的學校培養一批批狂熱的暴徒、無知的民眾,那麼可以預見的是,在不遠的將來,為我們的民族走向衰敗鋪平道路的,必將是我們的學校。
第二章 群體意見的直接因素
那些直搗人心的東西
我們曾經打過這樣的比方,誘發群眾運動的間接因素相當於長時間的蟲啃蟻噬,而直接因素則是強烈的地震、颱風。
按照我們的理論,那些間接因素賦予了群體心理以特定屬性,使某些感情和觀念得以發展;而直接因素的作用是完成最後的工作,對民眾的心理造成最後一擊。
我們在本書的第一部分研究過集體的感情、觀念和推理方式,根據這些知識,顯然可以從影響他們心理的方法中,歸納出一些一般性的原理。
比如說,我們已經知道什麼事情會刺激群體的想象力,也瞭解了暗示,特別是那些以形象的方式表現出來的暗示的力量和傳染過程。然而,正像暗示可以有完全不同的來源一樣,能對群體心理產生影響的因素也相當不同,因此必須對它們分別給予研究。
毫無疑問,這種研究是有益的。群體就像古代神話中的斯芬克司,必須對它的心理學問題給出一個答案,不然我們就會被它毀掉。
(2)第一:形象
我們知道,群體容易被鮮明的形象所打動。
關於這一點,我們已經在前面證明了。然而鮮明的形象不是隨時都有,也不可能遍地皆是。在它們不存在的時候,可以利用一些詞語或套話,巧妙地把它們從民眾心中啟用。
在1718年的蘇格蘭,大部分地區對巫術的錯誤觀念已經被根除,然而在一個叫開斯尼斯的偏僻小鎮裡,仍然有人存留著這些愚昧觀念。
一個木匠很討厭貓,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貓總是喜歡聚集在他的後院裡,木匠對此感到很困惑:為什麼受到騷擾的總是他?他思考再三,得出結論:折磨他的不是貓,而是女巫。他的女僕對此表示同意,還補充說,她親耳聽見那些貓在一起說人話。
後來這些貓又聚在後院時,木匠衝出去砍殺它們,群貓四散逃命,其中一隻貓背部受了傷,一隻屁股上捱了一刀,還有一隻腿部受傷。
幾天後,這個地區有兩個老婦人去世,她們的屍體被抬出來,人們發現一位的背部有傷,另一位臀部有新疤痕。木匠和女僕很高興,認定她們就是那三隻受傷的貓中的兩隻。這個訊息傳遍了全國,所有人都加入了搜尋女巫的隊伍。
很快,一個老太婆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她摔斷了腿躺在床上,而且面目可憎,一看就是女巫。大家公認她就是受傷的第三隻母貓。有人把這個訊息通知了木匠,木匠說,他記得很清楚,他用刀砍傷了一隻貓的腿。人們聽完了這話,立即就把老太婆從床上拉起來關進監獄,第二天,她在監獄裡被折磨而死。
我們可以看到,像這種經過一番藝術化處理的形象,毫無疑問具有神奇的力量,它們能夠在群眾心裡激起最可怕的風暴;反過來說,它們也能平息風暴。在歷史上,因為各種詞語和套話的力量而死去的人,他們的屍骨甚至可以重新建造一座胡夫大金字塔。
事實上,即使是說理與論證,也戰勝不了那些鮮明的形象。因為它們是和群體一起隆重上市的。只要一看到它們,人人都會肅然起敬,俯首而立。
許多人把它們當做自然的力量,甚至是超自然的力量。它們在人們心中喚起宏偉壯麗的幻象,也正是它們的含糊不清,使它們有了神秘的力量。我們甚至可以說,這些鮮明的形象是藏在聖壇背後的神靈,信眾只能誠惶誠恐地來到它們面前。
(3)第二:詞語和套話
在第一點中,我們談到了語言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