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顯的感覺君瀾風的手又是一僵,許久才道:“這次,我是用心在許。”
景月兒不語,望著偌大的天空靜靜的躺在他的懷內。江山這東西,其實景月兒根本沒放在心上。若是可以,她寧願留念山水。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大夫。
但瀾風想要去做的事,她不想去阻止。
到了城門景月兒變換了下身份,穿著那件衣衫化妝成一個小農身份進入城門。君瀾風卻是直接騎著白馬離開。在城門之處等著景月兒。天剛黎明,人很少。君瀾風直接送景月兒到康玉堂才離開。
“小姐,康玉堂開張之事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墨玉報告。
“恩,按原計劃進行。”
景月兒拂袖,徑直的走進屋內:“我娘呢?”
“夫人在房中,一夜未眠……”墨玉道。
她腳步一頓,不由道:“為何?”
“月兒,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墨玉笑了笑,遲疑著。
“快說!”
她聲音不大,但只有一種讓下屬服從的威儀。
“小姐似乎忘了,尚書府上下今日午時。斬首示眾!”墨玉尷尬的望著景月兒:“夫人好像有些捨不得……”
“為什麼要捨不得?”景月兒蹙眉,心中一陣氣惱:“那個無恥的男人,既然他喜歡自己的兒子。喜歡自己的嫡長女。喜歡自己的大夫人。那麼,他便靠他們唄。”
“若不是她養得嫡長子好,裝逼劫取皇家的花嬌。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脫身呢。”她不由冷笑,“這傻子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倒是害了全家的性命。因果迴圈報應不爽。可不是正好?”
“還是咱們月兒說得對。”墨玉連忙稱讚道。
“開張免費義診三日,免費贈藥。切不可收取任何費用。”景月兒看了眼墨玉:“記住了。”
“月兒,可是這樣不是虧了嗎?”墨玉一直不懂:“我們這麼好的醫術用得著賠本麼?”
景月兒沒有回答。只是說完,走進內房。
而景月兒進去才發現,三姨娘把門鎖了。頓時景月兒無語至極:“娘,月兒來了。快開門!”
許久,才聽到三姨娘嘆息的聲音:“月兒,娘想靜靜。你先去忙吧。”
“月兒有幾句話,想跟娘說說。”
景月兒低眉,心中依舊忍不了這口氣。想想那原身子的主人其實是很孝順的,即便景尚疏那樣對她都捨不得說半句。可單單整個尚書府景尚疏只虧待了景月兒和她娘。如今憑什麼他要死了還讓她娘受罪。
門開了,三姨娘坐在床前。一襲翠綠色的長衫,三十歲的女子了。身姿盈盈,儀態端莊。雖算不上傾城絕世,但也絕對算得上端莊典雅。比起那些貴婦,差之不遠。
尚書府只給了個姨娘的身份,當真是埋沒了她娘這樣的美人兒。
“母親,尚書府那老頭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迷藥。至於這樣?”景月兒蹙了蹙眉。
“月兒,他如今自食惡果了。就別再說這些話了。”三姨娘抬起白皙的雙手,揉了揉眉心:“其實,他心裡也苦。這尚書府一脈單傳,嫡系一脈至關重要。其實,他雖然沒有給過你什麼父愛。但至少他從來沒有害過你。”
三姨娘的話也的確是給景月兒一些感觸,她何嘗又不知景尚疏心中所想。從穿越過來在尚書府四五個月了,景尚疏雖然是有些過分。但比起他的那幾個兒女,真的是好太多。
“我聽說最近那老頭經常和母親出去遊玩,對母親百依百順。娘你動心了?”景月兒笑了笑。
“若是知錯能改,比起很多男子都要強。”
“娘覺得她是真心對你?”景月兒蹙眉,問道。
三姨娘閉了閉目,似在點頭。
“那好,我便把那老頭留下來給你。”景月兒轉身走出房去。
“月兒……”
三姨娘顯然不曾想,月兒的性子這般急切。或許她是忘記了,月兒的個性。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娘,你說得對。他的確罪不至死。”
畢竟是養他的父親,即便是沒有心疼過她。卻也不該親手將他送上斷頭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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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園
正廳內一男子高抬袖手,一襲紫衣。他身姿欣長芝蘭玉樹,尊貴無比。而青楓,正在替他整理著整件衣服。哪怕是一個皺褶之處。
“爺,昨晚皇上找了您一整夜。”青楓整理著最後一處,為君瀾風繫上她唯一的一枚古銅色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