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親,母親對外是最完美的貴婦,她的抱怨與眼淚只對著身為長子的自己施發,致使他無處安枕,一心向往薄家。
慎太后沉聲一嘆:“有司相那樣一位忠正君子為父,還有那樣一位賢惠女子為母,晗兒,你當珍惜自己的名門清風,切不可因一時糊塗誤了自家的千古聲名。”
他面現茫然:“請太后明示。”
“唉~~”慎太后一嘆再嘆,“你與薄光情同兄妹,卻不是真的兄妹,難道你要為她搭上自己家族的前程?你不要忘了,你的親生妹妹是苗寨的夫人,骨肉相連的親父親妹,難道還不抵不過一位義妹?更不要說,這位義妹是欲將你帶往歧途,甚或是萬丈懸崖。”
“太后,微臣還是不明白。”他起身,斂衽作禮,“賢妃娘娘雖是微臣義妹,但微臣自詡從不曾以國戚自居作威作福……”
“晗兒!”慎太后面目急變,“你還在與哀家玩這鬼打牆的把戲麼?哀家是心疼你年少英材,莫因他人的蠱惑誤了自己的大好前途。薄光用藥致皇帝昏睡不醒,且用計挑撥慎家和魏家自相殘殺,這等陰狠歹毒的女子,哪裡值得你這般待她?”
司晗蹙眉:“太后所道非同小可,不知可傳太醫檢視龍體?”
“太醫院從上到下沒有一人驗得異樣,要麼有把柄握在薄光手中,不敢造次;要麼是薄光有手法太過高明,那些庸醫……”
“太后此話,微臣大不贊成。”司晗不惜打斷太后娘娘的揣測,“太醫院是集結天下杏林高手之地,是天下從醫者最嚮往的醫學聖署。他們若是庸醫,置大燕醫學為何地?”
慎太后十指攥痛。這個司晗,如此裝聾作啞,避重就輕,是執意維護薄家到底了罷?司相一世的清名美譽,便葬送在這個冥頑不靈的小兒身上,可惜,可惱,可恨至極。
“太后,您若懷疑薄光,微臣這就去當面問她個究竟。微臣也願從外面請幾位名醫為皇上看診,倘若真如您所說,皇上是中毒之症,微臣定當大義滅親……”
“罷了,哀家找司相罷,你退下。”慎太后淡道。
“是,微臣遵命,望太后保重鳳體,早日痊癒。”只是,如此當下,您萬萬見不著家父身影呢,太后娘娘。請善自珍重。
司晗退了幾步,方徐徐轉身,邁出殿門,禮數恁是無可挑剔。
他晚間回府,鸞朵問起他今日去處,不禁嚇了一記:“你不怕她為了削弱我的朋友,給你的茶裡下毒?”
“她不敢。”司晗微哂,“她縱然不知其它,也曉得我與小光的兄妹之情,她若敢在這個當口奪我性命,等於逼小光對她痛下殺手。越是在後宮裡待久的女人,越是見識過那些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陰毒法子,這個時候,她絕不敢激怒小光。”
鸞朵冷嗤:“就算你說得有理,也太冒險,萬一……你若發生不測,我的朋友定會用整個大燕陪葬,你希望那樣?”
“……”司晗緘口。
“我曉得你心中痛苦,但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任何玩笑。”鸞朵俏臉冷若冰霜,“來,用藥。”
七六章 '本章字數:4122 時間:2013…12…15 00:14:46。0'
“太后,奴婢有一事不明。”困惑了多日,趕上今兒主子心情還算不壞,寶憐趁為主子推拿的工夫,小心翼翼地問道。
“講。”慎太后自持一把玉骨圓扇輕搖微風,閉眸享受著肩頭拿捏的舒適,道。
“您為何未在給明親王爺的信中提及先帝遺詔?王爺若是曉得賢妃手裡握有那樣物什,才會星夜趕回天都救駕不是麼?”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吶。”慎太后嘆了一聲,“允執若是曉得薄光有先帝遺詔,只怕亂了心智,不能從容地審時度勢,失去了運籌帷幄的清醒。”
“王爺會麼?”
“我們搜尋多年,始終未將那份遺詔搜到,他一旦聽聞,哪還按捺得住?如今的情勢,是那個薄家**精心佈局多年的演變,倘若不能一擊即中,我們母子只怕失去最後的反擊機會。”
“可是,您不說遺詔,王爺許就感知不到局勢的危重……”
“單是皇帝昏迷便夠了。當薄家的人連皇帝也敢挾持,允執足以意識到事情發展到瞭如何迫切的境地。他手中有十萬雄兵,到時只須在城前紮營,薄家那幾個女兒便不敢輕舉妄動。她們若敢在那時拿出先帝遺詔,諸老臣必定請出哀家甄別真偽,哀家便會讓那道遺詔成為她們的催命符。”
“太后是說,如您對齊王妃說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