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甄驗,可做完了麼?”
後者福禮回道:“太后,臣妾不僅看了皇上病前的膳飲,還向王公公討了皇上病後的尿液……”
“如何?”
“俱無異樣。”
“俱無異樣?”慎太后倏然立起,“你再說一遍。”
“稟太后,俱無異樣。”進宮前,兄長一再叮囑,薄天前幾日突將父親請去做客,至今下落不明,進宮後不可胡言亂語。雖然那個老頭沒有給過自己多少疼愛,但好歹也是這世上最近的親人,萬不能由自己葬送了他的性命。遑論那些物什內確實不見毒素跡象,實言實說,心安理得。
“你們這兩個人……”慎太后目色咄咄,“哀家早該想到,你們是賢妃的親戚,不足為信!”
周後眉尖微顰:“太后此話,臣妾甚是不解,但不知什麼樣的結果方合太后心意?”
慎太后面色一沉:“皇后這是在對哀家說話麼?”
“恕臣妾不孝。”周後惶怖跪倒,容顏悲慼,“太后身為人母,自是擔憂皇上。臣妾身為人妻,何嘗不擔心自己的丈夫?可是,江院使診定在前,白莊主判斷在後,鐵證如山,皆不能使太后打消疑慮,臣妾身為後宮之主,惟有為賢妃妹妹疾聲一呼,望太后勿讓悲傷擾了清明,錯判無辜。”
此時此刻,慎太后無法不對這個曾經認定懦弱無用的婦人刮目相看,淡淡道:“皇后的口齒前所未有的伶俐,膽色更教人耳目一新,竟是在判斷哀家的對錯呢。”
“臣妾不敢。”
“母后。”胥懷恭發聲,目色直厲,“兒臣有幾句話想問賢妃娘娘。”
慎太后面現欣然:“準。”
薄光欠首:“王爺請講。”
“皇兄的病,是否因你而起?”
她搖頭:“皇上的病,從來不是因為薄光而起。”
“你既然是醫國聖手,長伴皇兄身邊,為何從未發現龍體有恙?”
“前段時日各項國事交雜,皇上日理萬機,恨不能將一時當成一日,連江院使每日的平安脈也給斷卻,何況本宮?本宮縱然有心看顧龍體,也須皇上給予本宮這個機會。”
“皇兄暈倒前,難道不見任何症狀?你沒有半點發覺?”
“皇上其時精神煥發,王公公可為力證。我雖然是醫者,但面對自己敬愛的男子時,也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喜羞交加,豈敢直視龍顏?時下惟記得皇上在暈倒前,興致盎然地說起派德親王前往江南懲治訊災腐敗事宜,期待德親王肅清吏治,建功立業。”
慎太后啞然失笑:“你為了脫罪,居然敢憑空杜撰聖言?皇帝與哀家商議如何喚德親王回京時,只說到想命懷恭為西北戰事集結軍資以解當前之急,何時說過派他到江南行事?”
這是當然。薄光腹語如是。
因為那時,她曾建言天子——
“皇上,懲治貪官不比發放賑災糧款,後者縱使辛勞,卻無性命之憂。微臣聽聞江南大吏為不失去那塊豐碩之地,早已是窮兇極惡,若是太后曉得您調德親王歸朝是為了做那等險事,只怕心生憂忡。”
……
“臣妾不知道皇上對太后說過什麼,但是,皇上御筆親書那道派遣明親王往江南之行的聖旨時,臣妾親眼所見。王公公,請將皇上聖旨請出,給太后、皇后過目,也不妨趁機宣給德親王聽聽。”她恭聲道。
六九章 '本章字數:3121 時間:2013…12…05 00:01:24。0'
太后將白家兄妹嚴加叮囑過後,責其出宮待命。
諸人移身明元殿正殿,王順宣讀皇上旨意後,交予太后、皇后一一鑑別。天子御書、璽印加封,處處經得起推敲琢磨,無偽無欺。
“德親王爺,皇上近來最為兩件事煩擾,一是西北戰局,二是江南訊災,如今西北有明親王掌控,情勢暫緩。江南賑災雖由司相督辦,但後續事宜,最適合的人選當是閣下無疑。為解聖憂,請王爺速作準備,擇日動身罷。”薄光道。
慎太后眉目內崢嶸立現:“賢妃好大膽,後宮不得干政,此乃祖宗律法,前朝之事幾時輪得你來說話?”
薄光依然恭敬有加:“太后忘了臣妾是皇上欽封的三品御詔麼?確保皇上的聖旨得以履行,亦是御詔職責之一。”
“我朝御詔實屬閒職,皇帝封你為御詔,不過是為了賞你三品的俸祿,你不知感恩,還妄圖以它指使堂堂親王,真是笑話!”
“我朝御詔閒職之說,後宮法典上從無明文界定,無非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