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4)

小說:花信可期 作者:月寒

“人渣加無恥必然無敵於天下。”蔣敬璋唸叨著穿好褲子,赤著腳溜達出來找腰帶。深灰色長褲半鬆不緊的掛在腰胯處,和栗色的木地板上下相輔,襯得那雙腳白得晃眼。祁思源暗罵一聲‘真他媽要命’,不自在的清清喉嚨。

低頭洗水果盤,腦子裡把事情翻了幾過兒。董事會成員離店之前不能再有任何疏漏。昨晚宴會廳的熱鬧最後得以軟著陸,算是歪打正著,卻不能掉以輕心。祁思源最後決定當晚回酒店去。“董事局成員週一就走,你和為師回去再看一天場子。週一一定給你放假”

聽了師傅的安排,徒弟挑了挑眉毛,撿起拿起手機給母親撥了電話。看他隔著電話和母親耍賴的模樣,祁思源終於忍不住抬手捏住他的後頸;假裝控制他對母親說話的態度。

蔣敬璋掛了電話朝師父抱怨,姥姥得知母親日後工作穩定下來,就下達任務,及早給他物色品貌性情好的女孩子。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老太太放開了對外孫媳婦的選擇標準。

祁思源聽著抱怨,面上雖然在笑,心裡說不清的五味雜陳。回想起當初親自去學校選拔實習生,再後來領著一群半大孩子,在空曠的餐廳裡練習餐桌、宴會桌等各類場面裝備鋪設;搬運識別記錄各類食材、菜品及餐具;各類個級別客房套房撤換、補充、檢查;各種客人投訴刁難應對演練···太多了。一百多人分在了一線幾大部門,篩篩檢檢沙裡澄金,到今天真是碩果僅存。

四年多的朝夕共處,師徒倆在一塊的時間,比和家人在一起的時候多。與其說是帶徒弟,祁思源更覺得像是養兒子。孩子都是自己的好,正所謂期之愈高責之愈甚。出了差錯,他這個家長比誰都急;擺平了外面回過頭檢視原因,他更會怒不可遏。祁思源從不去想,有多少可能成為徒弟的學員是被罵走的。最讓他欣慰的是,小徒弟雖然淘氣但很明事理;‘技藝在心無以可奪’這句話,一點就透無需贅言。

蔣敬璋每每因出錯挨尅,頂著師父的雷霆暴雨,眼圈紅紅緊抿雙唇的小模樣兒,使得師父一顆心不知不覺間由硬變軟。直到有一天,小徒弟拿著鍍銀湯勺在餐廳裡練無雙劍,被師父風雲雷動轟得幾乎化為齏粉;張嘴說話嘴都瓢了:“西乎我錯了···”祁思源一聽,當時就笑噴了場;遂即再無二話,畫圈標記將之劃在祁氏門中。

好像就是從那以後,從藍馬甲到藍西服上裝、一身黑西服,直到今天夜幕蒼藍經理套裝,他一步一個腳印兒紮實乾淨的走過來。祁思源每經室內電梯下到前廳,迎面對上一雙閃動著笑意的眼睛,心間就如響晴薄日般分外明媚。

握著方向盤等紅燈時,轉臉審視著正低頭翻看簡訊的徒弟,祁思源暗自感慨:不經意間,手邊這個偶爾還會調皮搗蛋的徒弟,該是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你家老太太急著見重孫了?”訊號燈轉成綠色,祁思源點了下油門啟動車子。

蔣敬璋略轉頭對向他回答:“我感覺這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怕耽誤了我媽媽。當初媽媽和姓董的交往,如果沒有董家老太太攙和,現在說不準就是一家,我還不知道在哪個山溝窯洞裡忍著呢。可那件事給姥姥的刺激太大了。她讓我媽保證,必須等我成年以後再考慮再婚問題。因為她絕對不能允許,我會因為繼父人品歹毒受再受委屈。老家那邊女孩子早婚早育極其正常,我媽媽又是小生日。”

“難怪看著孃兒倆站一起,就像是姐弟呢。”——蔣敬璋沒有接祁思源的感慨,移開目光看向路邊街心花園中,那裡已經彙集了各樣退休人群交誼舞運動操。“我媽也熬了近二十年,就算是人活七十古來稀,她還有三十年的時光。我的確不該再拖累她們了。”

“別瞎捉摸!你怎麼就能斷言,你姥姥和媽媽看到你現在的成長,沒有一絲一毫的驕傲呢?俗話說,老婆都是別人家的好,孩子絕對是自己的好。”祁思源忽然呵呵呵笑出聲。“我是絕對認同這句話的。”徒弟也是自己的好,小徒弟越來越對師父的心氣兒了。咂摸出這個滋味兒,祁思源甚至想當然的回手,往蔣敬璋腦後摸了一把。

週末堵車並未影響師徒的興致。山南海北的聊著到了酒店,已經七點多了。徒弟指著酒店旁邊新開的烤雞店,聲稱要孝敬師父吃雞,祁思源聽差了意思,臉都要綠了。咬著後槽牙問:“你小子屬狐狸的,對雞這麼情有獨鍾。”一邊無視徒弟眼淚啪嚓,看著烤雞店在視線中漸漸遠去,一邊撥轉方向盤拐進酒店地下停車場。

揪著狐狸徒弟上電梯,祁思源抖抖腿,抬手看了表:“這個時間員工餐廳已經下班了。真饞雞肉的話,咱倆去西餐吃椒鹽雞排。只要你不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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