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們的司機,務必買幾瓶高度白酒給祁思源,讓他們師徒‘驅晦洗手’。
到家進門後,祁思源直接將白酒全部兌進洗澡水。然後把自己和蔣敬璋都扒個乾淨,一起坐進浴缸裡。
蔣敬璋背對著祁思源,用白酒洗澡水抹了一把臉,聲如蚊鳴的說:“難道因為我喜歡了男人,姥姥就不要我了?”——祁思源先是一驚,以為徒弟已經貿然行動向家人出櫃了。隨後憶起吳老太太生前的話,反映到剛才的問題是他又在自己犯軸。於是摟著小狐狸靠在自己胸前:“不!是因為姥姥累了。你和你媽媽都有了好前景,她放心了就休息了。”
那為什麼幸福的末班車唯獨就不等我,匆匆的來,又急急忙忙的開走···剛才當著姥姥和外人,我不能哭,那現在我可以哭吧···
祁思源把哭軟的小徒弟撈出來,將半片安眠藥摻進水中哄勸他喝下去,然後摟著他輕輕地拍著,靜等著藥勁發作後,骨肉綿軟的趴在床上睡著。
安置好徒弟,祁思源拿了筆記本坐在床邊沙發上,插上優盤先看了那段影片。之後他在心底裡咬牙切齒罵了一串兒“操!”。
影片上顯示,吳老太太登上公交車之後,車子剛啟動又因為等人停住。然而追車的女子上車之後,就繼續堵著吳老太太,前面後面的推搡,併兼有叫罵的架勢。周圍有乘客和票員上前解圍,都被那裝扮特異的女子反手推搡開或者是罵開了。影片時間顯示,約在二十分鐘左右,公交車靠便進站,吳老太太被糾纏不過,渾身抖索的扶著欄杆要下車,那個女子追上去又去揪打,最後用力一推將老太太推出車廂。車廂中靠窗位置的乘客隨即騷動起來,司售人員也相繼下車去看情況,那個女子則一路踢打,連箱子也顧不得拿就鑽出了車廂···再後來車廂裡的乘客陸續下車。
祁思源認得那個女子,是章文娣。三月下旬,酒店午夜交友茶座開始營業時,她的影響在監控畫面中出現過;當然其身份也改成了不斷更換金主的應召女。那段時間蔣敬璋恰恰被調去曲阜分店,主持那裡的人員招聘考錄。
晚上邵明遠打回電話告知了查詢結果,按照酒店前出租司機提供的地址,輾轉找到了章文娣租住的小區,居然就是蔣敬璋家所在的舊址。而該小區所轄居委會稱,該租戶因為嚴重擾亂當地秩序,已經聯絡房主將此人驅逐出去;具體日期正是吳老太太出意外受傷的那個下午。
打完電話,祁思源捏著手機坐在客廳出神。他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小狐狸在電話裡軟軟的笑著說,師父我想您也想姥姥;您有空幫我去新家看看姥姥。她不聽勸,非要一個人住,還一個人往舊家那邊跑。她願意和您說話,您幫我勸勸她。再熬兩天我就回去···我會告訴她,儘快給她弄個重孫子,但不會找女人結婚,我以後都要和師父過日子。
反覆考慮之後祁思源還是給宋振中打電話,將影片內容以及他目前掌握的情況,對宋明白說了一遍。
蔣敬璋因為安眠藥作用,一直到次日下午才醒。按照師父提醒,他和宋振中通了電話。宋振中表明瞭他和吳筱梅的決定,以他們夫妻的名義,由振德公司派出法律顧問,向各級專項執法部門報案,以故意殺人罪向公安部門申請通緝刑偵協查。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不能縱容這樣的惡人逍遙於世。
賠付程式最後以缺席審判做了判決,車隊與原告及連帶原告達成當庭和解。章文娣故意致人死亡作為刑事案件另案處理。那位公交司機因為本次事件,乾脆被車隊要求買斷工齡,另謀職業反倒比先前的工資高。
吳老太太的後事辦的很快也很簡單。按老家習俗以及老太太生前意願,老人的骨灰由女兒和外孫一起送回故鄉。
蔣敬璋成年以後首次回鄉,比之當年離鄉簡直天壤之別。那幾天裡,面對各層輩分,操著鄉音方言的男男女女,有前來問候的、有拍著胸脯質詢的、有結交聯絡的、也有來探尋問路的,蔣敬璋需要提起全部精神,給與應對、答覆、佈置決定,甚或乾脆撂下臉子將來人呵斥回去。
吳老太太家這一枝只有吳筱梅一個女兒,算得門庭冷落。但如今可說是成了旺戶。蔣敬璋不僅在母家有說話主事的資格,更因其在本性蔣家排行位於大長房;因此吳老太太的喪儀程式相關取捨,竟要由他點頭決定。
吳家在任族長叔公,絮絮叨叨的擺著一片喪儀規程;到最後又捻著鬍子撂出一句:如今你家由你做主說話,你來決定吧。
蔣敬璋乾脆的伸手就把黃曆本子扣上了:“既然說要聽我的意見,您老就不必和我再歷數什麼老規矩套路。代表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