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同居……這一切都發生的那麼快,他住進杜宇閣的家裡,自以為愛著杜宇閣,卻好像對杜宇閣的付出卻那麼少,還總是給他惹麻煩。杜宇閣幫他,體貼他,大男人的佔據了他的全部,可是他呢?
“為什麼這麼說?”杜宇閣又問。
“我同學說你在國際獲過獎,很厲害,她男朋友是你的崇拜者,你上過雜誌,稿子很難約……”常禾絮絮叨叨、毫無條理的說著自己聽同學說得關於杜宇閣的軼事,當他講完話,杜宇閣已經把車停在了街邊。
車子裡黑黢黢的一片,只有儀表盤發出了一些光亮,他看不太清杜宇閣的眼睛。
“你在難過嗎?因為我沒告訴你這些微不足道的事兒嗎?”
微不足道?可是在常禾心裡卻挺重要。他不知道杜宇閣這麼厲害,可能知道了,自己會更自卑、更覺得配不上他吧。
“我大概的確像大家說得那麼厲害。”這點杜宇閣對自己挺有自信,“但是在生活裡,衡量你是否瞭解我的並不是這些。”
“那是什麼?我覺得自己和你在一起這麼久卻對你一無所知。我只知道給你添麻煩,把家裡弄得混亂再煩你去收拾,做得菜又好像不那麼和你胃口,沒什麼主見總是讓你幫我出主意,你幫我出頭,給我站腳助威,幫我打官司找律師……而我,什麼都沒有,花著你的錢,住在你的房子裡……”
常禾的話音被杜宇閣的突如其來的吻堵在喉嚨裡,他睜著有些被淚水模糊的眼睛看著杜宇閣的眼裡到底寫著什麼訊息。
然而杜宇閣什麼都沒說,只是親吻著他,用舌尖挑弄著常禾的舌頭,津液在彼此的口中交換著。這吻很有力量,暖的人直至心窩裡。
“你愛我嗎?”這吻結束後,杜宇閣問他。
幾乎都沒經思考,常禾點了點頭。
“那就好了。”
“可是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常禾坐正了身體,喃喃的說。
“配不上我的人多了,但是咱們是最合適的。而那些名啊利啊,都不太重要。”杜宇閣如是道。
回到家,常禾連大衣都沒脫就跑上了閣樓,把自己的箱子從櫃子裡拖出來,翻到了自己僅剩的財產——房產證和一張就剩下幾萬塊錢的存摺。
他就著微弱的燈光開啟來看看,順手又摩挲了兩下。——這一切就是他的全部了。
他站起身來看見杜宇閣正站在門口看他,他走過去,把這兩張硬紙交到杜宇閣手裡,說:“我就這些了,都給你好不好?你別多想,我只是想把我的一切都交給你。”
杜宇閣看了看常禾手裡的東西,又看了看常禾真誠的眼睛,接過來拿在手裡。“傻蛋,萬一我哪天不要你了,你怎麼辦?我可就把這些都拿走了。”
見杜宇閣沒拒絕自己,常禾壓抑了一天的心情終於舒展開來,“你不要我了,我的一生也就沒什麼意思了,這些身外之物就更沒有意義了。”
“好的,我幫你收著。”
“不,是交給你。”常禾否認道:“吶,存摺的密碼是你的生日,房產證我們可以隨時過戶,好像聽你說房子現在就是我的了,所以……”
杜宇閣又不想讓他往下說了,最好的辦法還是用吻堵住話茬。
地上被常禾翻得散亂的箱子讓他覺得有點不爽,他親了兩下就讓常禾把東西整理好。他則開了閣樓的大燈,從最底層的櫃子裡翻出兩個箱子來。
他拉過常禾有些冰的手,指著地上的箱子對常禾說:“來,讓你好好了解一下我。”
二十五
那兩個箱子其中的一個是放杜宇閣小時候照片的相簿以及一些小物件,另外一個是獎狀獎盃之類的,雖然滿滿當當,但卻擺得整整齊齊。
常禾更有興趣是杜宇閣的童年,隨手翻開相簿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灰頭土臉的小孩子正蹲在地上玩泥巴,這裡面還有他和別人打架的、去海邊瘋跑的以及下雪天裹得圓滾滾的照片。
那些背景中的建築物看起來很古老,常禾從這座城市長大,卻從來沒有經歷過那個年代一般。杜宇閣小時候挺可愛的,可總是一臉嚴肅沒多少笑容,他大多都是形單影隻,並沒有大人的陪伴,他想起祝冰對他說過關於杜宇閣的話,心裡有點發酸,雖然對那些照片愛不釋手,於是翻了一下就把相簿合上了放在一邊。
“怎麼不看了?”杜宇閣把相簿拿過來翻開,指著一張說:“這是在西湖邊兒上照的,正好是夏天,你看綠樹成蔭的,景色多美。”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哪兒都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