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怎麼滿足我。”
於是我不想聽他說第三句話。
坐起身拿起床几上的衣服,我的手在打顫,雖然我巴不得立刻離開這裡,卻事與願違。
“你是為了什麼與他合作?”
襯衫掉在地上,我實在沒有力氣彎腰去撿拾,乾脆坐在地毯上穿衣服。
“是錢還是你的妹妹?”
靠著床背對著他,扣著鈕釦。
“他拿你妹妹威脅你?”
手指動作停頓了,但也只是片刻。
“一切都過去了,林先生。”我低頭看著鈕釦。
林子午站到我跟前,我穿好了襯衫,卻爬不起來。
“妹妹是你的軟肋,所以他逼你。”他蹲下身體,用手指強迫我抬頭。
林子午的眼睛底裡燃起殺氣,隱隱有火光:“你想一輩子為了你妹妹活著?”
我揮開他的手:“你是福爾摩斯書迷麼?不要說這種沒根據的話……與其講林廣蔭逼我,莫若說他引誘我。”
無法停止的謊言……
我對他笑著:“不用陪你上床,只不過對著鏡頭說實話而已,我就可以獲得解脫,這比什麼都誘惑我。”
他的冷硬表情竟然泛起痛苦的神情:“……你別想騙我——”
我打斷他:“你在騙你自己,你看錯我了。”
林子午沉默的蹲在原地,我不想也不敢再看他,藉著低矮的床幾爬起來,套上褲子,隨手把羽絨服披在身上,搖搖晃晃的走到門口。
“你在保護你的妹妹。”林子午突然說。
“林先生,你答應過不傷害我周圍的人,”我站在門口,想了想又說:“……我原來不是這樣的。”
有些故去的記憶殘骸還留在意識表面:“很久很久以前,因為妹妹的病,爸爸和媽媽總是分給妹妹更多的關懷,我常常覺得他們輕視我,不夠愛我,所以我一邊做著好哥哥,一邊嫉妒她。”
我側過身體,望著他筆直而孤獨的背影:“七年前的夏天,是你在我最脆弱的時候,一點點毀了我一部分作為正常人的東西。我那麼在乎妹妹,因為她是天使,她是擁有我同一血脈的純淨靈魂。”
“是你動手把我存在的價值轉嫁到了妹妹身上,”我告訴他,“我不是一輩子為了妹妹而活,我是為了自己而活。”
汽車打著喇叭從身邊馳過,我被動的往街邊挪了點,繼續往前走。冷風裡,手指感覺刺痛,撥出的空氣在路燈和霓虹燈光下帶著光暈。有亮著“空車”的黑車開到我身邊,司機探出腦袋問我要不要乘車,他的價錢很便宜。
我說不用,繼續往前走。沒有帶錢包,身上僅有幾枚硬幣和林子午給我的紙幣,記得沿街再往前走不遠,有個站臺,一部車就可以返回公寓。
但在已經能看見站臺指示牌亮光的地方,我走不動了。
那個黑車司機招不到生意,又把車倒退回我身邊,他說大冷天走嘛,他的價錢很便宜。
我望著不遠處的站臺,緊緊攥著口袋裡的紙幣,點了點頭。
妹妹知道我還沒有吃晚飯對我發脾氣,我笑著賠罪。
小妹要幫我去熱飯,我拉住她:“我不餓。”
“不吃怎麼可以啊,”小妹朝我瞪眼睛,卻露出擔憂的表情,“哥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我不累,就是有點憂慮,”我把她拉到我身邊,逗她,“小菲越來越漂亮,學校裡有一打小男生追,以後哥想好好和你講講話恐怕都要打申請了。”
小妹展顏笑了出來,甜得像蜜糖:“哥你就使勁笑話我吧,小心我讓你排倒數第一個!”
我也笑:“我抗議,我要插隊。”
妹妹靠著我坐,把腦袋枕在我肩上。
我揉了揉妹妹的臉蛋兒:“小菲,我週末想帶你去看看爸媽。”
幾乎在我說完的同時,我感覺她的身體輕微的一顫。
但我要說下去:“小菲小時候去墓地太過悲傷,哥哥怕你出事,所以也沒有對你提起。但我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回去看他們了,是哥哥的錯,現在生活也穩定了,哥哥想帶你過去讓爸媽知道我們過的怎樣,”小妹發出悲傷的嗚咽,我把她抱在懷裡,像很久以前,她還是小小孩的時候一樣,“小菲要堅強起來,要堅強到就算沒有我也可以一個人去看爸媽,要學會獨立和勇敢,在哥哥幫不到你的時候。”
小妹把臉埋在我的懷裡,發出讓人痛心的撒嬌:“……不要,我不勇敢,我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