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失態的傅總。
林悅抬頭望天,眼神中竟然閃著解脫的愉悅光芒,他語調輕鬆地說:“難怪徐光浩不愛你。”說完啪一聲結束通話電話。
耳畔僅剩忙音,傅言愣了好久,突然連聽筒帶基座把整個電話扔了出去,電話機狠狠砸在牆上摔成幾瓣兒!前臺美女們嚇得尖叫!
回到房間,傅言渾身散發漆黑的暴怒氣息,一屁股坐在床上,打火機打了幾次才著。
他黑著臉叼著煙,將遮蔽陌生電話的功能關掉,把手機狠狠丟在床頭櫃上。
什麼叫‘難怪徐光浩不愛你’?!!“操…”傅言煩躁地用手指捋著頭髮。
剛才林悅喊他“傅總”,兩人的關係似乎瞬間回到了□□——那天晚上林悅微笑著推開傅言的房門,輕聲道:您好,我叫林悅。那有些相似的眉眼,驀地攫住了傅言的靈魂。
回想著林悅低眉順目的清冷臉龐,床上放肆的呻吟,長長髮絲散亂,無可言喻的風情,從來都對自己的要求無條件執行,甚至不惜忍受巨大痛苦,那張隱忍愛意的臉龐,總是恰到好處地挑起慾望…傅言眯著眼回想林悅的一切,直到煙燒完,一口也沒抽,菸灰全落在身上。
傅言把菸頭丟掉,拍拍身上的灰,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三個男人笑得燦爛。
他望著照片中央的徐光浩,突然發現他和林悅一點都不像,從頭至腳,沒有一絲相似之處,更不要提性格了。
奇怪,那時候怎麼會鬼迷心竅認定林悅像徐光浩呢?傅言目光的焦點從徐光浩移到遊樂身上。
照片上的遊樂,那時還染著金髮,痞氣十足,卻意外的講情義。且不說兩人在俱樂部結下的“孽緣”,遇到徐光浩以後,三人更是相見恨晚。
然而就在雷暴雨的那一天,所有的快樂都斷了線。
傅言並沒有報警,而是超常冷靜地料理了徐光浩的後事。像徐光浩這種無根的浮萍之人,身邊除了酒友就是炮友,就算突然消失也不會有人在意,也許,這才是徐光浩自殺的根本原因也不好說。
但是當時,遊樂只是說了句“我殺了他”,再無多話,傅言自然也就認為是遊樂殺了徐光浩。直到把徐光浩的骨灰送進城郊的高檔墓園,傅言壓抑許久的狂怒才終於爆發出來,在徐光浩的墓碑前,紅著眼把遊樂往死裡揍。遊樂沒還手,連防禦都沒有,最終昏了過去。
傅言打了120,支付了全部的醫藥費。在遊樂甦醒後,他把桃園國際三一八棟別墅的鑰匙扔在床頭櫃上,冷冷地說: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住這裡,我隨時都要能找到你。
後來,傅言看到了監控錄影,才知道徐光浩其實是自殺。
然而那個時候,他和遊樂已經回不去了。兩個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悔意中,逃不出來。
傅言把照片放回抽屜,關上。
重新點燃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耳畔又迴響起林悅的聲音。
——‘我要走了…去別的城市。’
——‘難怪徐光浩不愛你。’
怒火不知不覺消散,心情更加沉重起來,傅言無力地靠在床頭,菸頭一明一滅的光亮似乎映照著他浮沉起落的內心。
也不知道遊樂有沒有出院,不如,明天去看看他吧。傅言想。
因為有了陳星的不離不棄,遊樂的傷好得特別快,沒過幾天就拆線了。
從醫院回來,陳星說要好好慶祝一下,便跑出去買菜。
遊樂趴在沙發上,架著眼鏡看報紙。
突然門鎖一動,遊樂正奇怪陳星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門口卻出現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張臉。
傅言面無表情地推開門,遊樂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有種美夢破碎回到現實的殘酷感。
見遊樂挺精神的,傅言些許輕鬆,剛想開口說話,遊樂做了個禁止的手勢。
遊樂把眼鏡丟開,從沙發上下來,朝傅言走了兩步,然後彷彿看透一切地道了一句:“我受夠了,傅言。”
傅言愣住。
“一年了,痴情也該有個限度。”遊樂冷冷地說,“我已經不想再為了所謂的自由,承受你的報復了。”
遊樂朝外面走去,掠過傅言的時候在他耳邊低聲說:“牢裡見。”
傅言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望著遊樂的背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陳星正在買菜,突然接到遊樂的電話,那頭語調輕鬆地說:“小星星,我要走了,也許會再見…也許……”遊樂說不下去了。
陳星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