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更加奇怪的極端。雖然他還是能感知鄭思遠的想法但他也覺得鄭思遠已經變了太多,他都有些捉摸不透了。比如剛剛離開的麥盟,呆呆愣愣的怎麼會被鄭思遠看上?
鄭思遠伸出手,神情平靜,“好久不見。”
鄭思遠越平靜趙朱成心裡越沒數,他們從來不是普通朋友,不應該這麼冷淡客氣。於是趙朱成在確認過嘉賓評委可以在比賽期間入場以後問鄭思遠,“你要去看你那隻聽話的小寵物比賽嗎?”
鄭思遠知道趙朱成想激怒他,如果是十年前的他,這一招也許會成功,但不是現在。所以他只是笑笑,“你特意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如果道歉就不必了,當年的事我也有責任,我不該在公司最重要的改制階段因為私事撒手不管,你開了我也沒錯。不過也多虧那次我才明白我們倆其實根本不是一類人,雖然我曾經試圖成為你那樣。不過我後來明白有些人的強大是天賦,不是努力就變得成的。道不同不相為謀是你常說的,咱們就此別過吧。”
趙朱成沒想到鄭思遠會在他有任何表示之前就封死了路,所以他在一片慌亂中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伸出手去握住鄭思遠的手腕,“你的小寵物能給你什麼?他能比我更瞭解你的想法?能不用你開口就跟你心有靈犀?你想清楚,我們才是同類。我投資那個設計公司是想把它送給你,給別人打工你肯定很不自在吧?”
因為身高和站位的緣故,趙朱成看到的鄭思遠脖子上的吻痕遠比他的表情清楚,這讓他感到不能控制的惱火,但理智又剋制了他的行動,讓他不能做出過激的會造成什麼不良影響的行為。
鄭思遠微微低頭凝視他的眼睛,“公司是你的,我不要。我想要什麼我會自己去爭取,不用你給。他的確沒有你瞭解我,我基本上沒可能再找到比你更明白我的人了。我跟你在本性上有90%是一樣的,但就是剩下那不一樣的10%是我跟你各自起決定性作用的特質,誰都不可能再為誰妥協了。所以我們不可能長久的在一起,硬要湊到一塊兒只會兩敗俱傷。麥盟和我可能看起來沒有任何相似,但我們都有妥協的餘地,最終會中和。你別騙自己了,你執著的物件不是我,只是一段已經過去的再也不可能回去的日子。我現在也不像20歲時那麼鬼迷心竅了,你會有你的輝煌,但都已經與我無關了。所以,再見吧。”
這些話是鄭思遠在剛從深圳回來的那段日子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並再後來不斷跟自己說過的,所以他相信趙朱成也會被說服,因為他們都太過了解對方。接受事實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他跟趙朱成的矛盾不是因為他的股份被稀釋起源的,那只是個導火索。其實過了一兩年後鄭思遠對趙朱成已經沒有很深切的恨或者別的情緒了,不跟他聯絡不過是不成熟不甘心或者沒有合適的機會而已。他自己也沒想明白他當初跟趙朱成到底是什麼關係,那時候的自己真的有點像魔障了。後來則是懶得多想,反正都已經過去,他一貫是向前看不回頭的人。
趙朱成在聽到鄭思遠說出再見的時候不由自主的鬆開了鄭思遠的手腕,“回不去的日子”這個說法擊中了他,其實他自己也想到過,只是不願承認。他以為鄭思遠會為了他回頭的,他一直以為他會是鄭思遠的特例。
鬆開了鄭思遠的手,趙朱成心裡空空落落的極不舒服,他看了下表,發現比賽已經開始過半個多小時了。於是他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雖然鄭思遠不領他的情,公司還是要繼續做的,他以後還有用得上蘇家明的地方,既然鄭思遠不要,那等時機成熟把公司主權交給蘇家明也算為他的藍圖做鋪墊。成功的事業才是他永遠都不能捨棄的東西。除了它,沒什麼不能不要的。
後來那天晚上的比賽麥盟都沒什麼印象了,反正不是他得獎。比賽進行到一半多時趙朱成坐到了嘉賓評委席上,但一直沒什麼表情,鄭思遠則知道比賽結束都沒出現。麥盟就一直惴惴不安,直到比賽結束他拿回了比賽前被收走的手機,看到了好多個鄭思遠的未接來電和一條簡訊。
阿阮死了。
43
當鄭思遠被王川帶著走進停屍間時他仍舊不敢相信阿阮已經死了,他甚至感覺自己是在做噩夢,只要他能醒過來,就什麼都沒發生。
在阿阮的醫療記錄上,最後一句話是:死亡時間:20XX年5月2日10時01分。死亡原因:顱內出血。鄭思遠看著那短短的兩行字,全身抑制不住的發抖。那時候他在幹什麼?凌晨3點,他睡下了一個小時左右。
而就是在他睡的無知無覺的時候,那個前一天還嘻嘻哈哈給他打電話說下個月她27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