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3 / 4)

小說:長曲待誰歟 作者:不受約束

聽?”

言罷即哈哈大笑,簡奕抬袖擦了擦汗,只連連重複說道,將軍玩笑。

見溫羽徵勢焰囂張一再尋釁,魯立達再不顧身旁唐嶠一再示意他忍耐的眼色,猝然拔身而起。他持著酒樽上前,胸中置了口惡氣道,“魯二敬將軍一杯!”

眼眸半眯半睜,溫羽徵道:“魯二?誰是魯二。”倒是關谷一旁出聲提醒:“想來這位魯二便是蜀中第一大將魯立達了,他自稱魯二,是因在家排行老二。”溫羽徵聽之反而滿面不屑之意地出聲大笑:“蜀中第一大將……我看定是蜀中無人,便連屠戶腳伕也敢自封‘大將’,忍人笑話……”

“溫羽徵,你莫欺人太甚!”魯立達怒起當場,力貫五指之下,手中的白瓷酒樽瞬間粉碎。抬手一拔腰刀,他腳下生風飛躍而來,“魯二還請將軍賜教!”口中話音未脫,凌厲刀鋒已直撲那俊美郎君的喉頸。

眾人齊聲驚呼,溫羽徵右手仍舊悠然持杯在飲,只用不慣使的左手提劍去擋。手腕一旋即震脫劍鞘,精鋼劍鞘由渾厚內力一逼,當下去勢更為兇險,直直撞向魯立達的面門——

八尺有餘的大漢猛一揮臂將撲面的劍鞘盪開,豈知這短於瞥眼的一剎那,當吟一聲淒厲嗡鳴,一柱似巨蟒黑鱗的劍光已當胸撲殺而至!魯立達本欲揮刀去擋,結果手中寶刀卻硬生生為那黑氣折斷,胸口捱上了對方看似小扣門扉的一掌。

為一掌拍胸之人強忍腔內劇痛,生生嚥下泛起喉頭的一口血沫。兩腿落地時更以內力相抗,將不動自退的腳步灌下重鉛,方才避去收足不住而癱軟倒下。若二人將兵器對調,他未必吃不下這一招,然而當吟委實過於兇惡暴戾,任何兵器都難抵抗招架。魯立達心中算不得服,卻也因由溫羽徵只隨意動一動腕便現出的雄渾內力而暗自心驚——當真赤手空拳二人並掌,輸的那個十有八''九也是自己。

在座眾人一概駭得面如死灰,動彈不得,唯獨關谷爆喝出“好!”

“萬軍叢中取人首級,亦不過‘心專、眼沉、手快’六字而已。不驚不怒力攢心中,眼追敵而手追眼,劍出鞘而身倏起,成敗即在一念之間。”與人交手對招,更逼得酒勁直衝頭頂。俊美郎君業已醉得不輕,彷彿因由心情甚佳,本不好為人師的他不但絮絮多言了幾句,看那半醺半傲的模樣似也不打算再行追究。長劍施然入鞘,白皙長指捻玩著鬢邊青絲,溫羽徵微挑一側眉峰,妖嬈擲了個笑道,“蜀中第一大將,不過爾爾。”

掉頭踱步,落座席上,復又與手下關谷大笑著連飲數杯。笑聲留下繞樑不散的餘音,這般張狂恣意,好不快活。

直至酒過三巡面赤耳熱,方才想起了這處地方該當還有一個杞晗。自那人娶了溫子衿,溫羽徵刻意與自己的從女夫婦相避,至今不曾見過。正如當日他於自家兄長面前所說,他早視子衿為親女,想來何人會與自己的女兒共爭一夫?委實荒天下之大謬!他尚不知溫子衿已命喪荒野,還當她仍是杞晗的妻子。不記得倒也罷了,這般想到立馬心頭霾雲驟聚,大為不悅。

杞晗不曾去廳堂用宴,獨處於屋中低頭飲茶,於盤桓周遭的喧囂中安坐不動。

闔閉的房門“咣”一聲為人踹開。

“你到底在發什麼瘋!為何你答應娶子衿為妻?”藉著醉意進門便吼,他此刻又驚又喜,又怒又悲,也忘記了自己手重,猛一下將杞晗拽起又抵壁重推,“你覺得我護不了你?所以要躲於女人裙裾之下求生?”

“將軍若想飲茶敘舊,小王誠然歡迎,”清皎眼眸不避不忌徑自與來人對視,杞晗微微搖了搖頭道,“若將軍想借醉撒潑,還勞煩就此出屋。”

久別重逢,四目相對,溫羽徵只感為這淡然又熟悉的桃花香氣燻出了周身燥熱,越忍反倒越難堪忍受。將溫子衿拋諸腦後,他抬手撫過他的頭頂,手指溫柔滑過了那柔軟而淡淡泛黃的發,唇邊浮現了個同樣柔軟的笑:“頭髮生得倒快。”

杞晗平靜回話道:“望將軍念及子衿,循禮自重。”

見對方明顯不願與自己親近,又想起了子衿此刻當也身處浚王府中。溫羽徵忽感一種難言的頹喪,默然半晌才又悻悻問道,“子衿現在何處?”

杞晗依舊寡淡著張臉,僅以那如桃花瓣似的唇似動非動擲出一聲,“奈何橋畔,黃泉路上。”

“死……死了?”他曾殷殷期盼她長大成人,怎料那豆蔻女兒初為人婦即已埋身黃土。俊美郎君駭得結結巴巴,當下不管不顧,十指粗暴地嵌入眼前男子的臂膀,“怎麼可能?子衿……死了?怎麼會死的?怎麼可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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