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過這場處罰,於是丁苦把頭一揚不卑不亢說道:“小奴自認為已按照規矩走,也按本份去做,因此小奴斗膽請太后告知小奴罪在何處!”
“好一個不知罪在何處啊!”逸樂太后笑卻不達眼,緊接著神色一轉說道:“早就聽言,你是你們侯爺親自帶回一手帶起來的人。但是儘管這樣,到了今日哀家這個做人母后的還是幫哀家那個愚鈍的王兒清清門戶了。”
逸樂太后話一落,侍衛適時地把丁苦按在了地下。逸樂太后這時又開了言:“你罪有三,首條是你恃寵而驕,惹得府中上下不和;次之是所謂無風不起浪,李管家今次受綁估計與你脫不了干係;第三是你們主子將客人委於你照看,你明知這侯爺府為君家而非一般百姓之家,不加以提醒,以至於客人見了哀家不行禮也就罷了,還口口聲聲自稱‘我’,這就有失禮節了。”
“來人哪,家奴丁苦犯了製造事端令府中不和以及失職之罪。念在其初犯先杖打三十,再停其全年餉銀。若有再犯,必以重重罰之,以儆效尤!”逸樂太的下令道。
隨逸樂太后前來的侍衛領了命,走上前兩個把丁苦按在一張長板凳上。又有幾個侍衛拿出繩子把丁苦背朝上四肢皆綁緊在板凳上。這時,又有兩個侍衛操起不知由何處尋來的足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的實木杖棍,絲毫不手軟地往丁若臀.部狠狠落下。
本來半路坐在逸樂太后身邊,糊里糊塗地看著眾人爭執。後來聽到逸樂太后說要杖打丁苦,心下一驚站起來想為丁苦求情。卻被旁邊的李麼麼緊緊地按在椅子上,雖然李麼麼是一個婦道人家地,卻力氣還是有的。半路被她這麼一按,就有點不知所措了。想掙扎,卻又怕傷了這麼麼。
就在半路這麼猶豫間,“啪啪”侍衛的杖棍已落在了丁苦身上,丁苦悶吭幾聲額頭不停地冒著冷汗。半路忍不住一發力摔開按著自己的李麼麼,一個衝上前護在丁苦身上。哭喊著:“不能……不能,你們不能打丁大哥……”
怕傷及半路,侍衛高舉著杖棍不敢下手。轉頭望著逸樂太后,希望得到指示。逸樂太后見這麼一出,也愣了愣。既而回過神來,先是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幾口,然後不緊不慢地說:“小半公子,哀家勸你還是退開為好。哀家這是替王兒調.教下人,小半公子是王兒請來的客人。若是侍衛一個不留神,傷著了公子等王兒回府,哀家也有口難辯了。”
半路死死抱著丁苦不鬆手,似乎沒聽進逸樂太后的話,只是一個勁地叫著:“不能,丁大哥並未犯錯,你們不能打人……”
而在半路身下的丁苦也怕逸樂太后會不顧及半路,讓人下杖棍。於是擠出一絲笑容,安慰半路說:“小公子,您快快離開這裡。小奴沒事,小奴皮粗肉厚,這三十杖轉眼即過。倒是真傷著公子,爺回府小奴更說不清了。”
“我不走,你看你的衣衫都染紅了,怎能說無事?”半路不鬆手,還是緊緊抱著丁苦。
丁苦心下苦叫,本來杖棍下來未覺有多痛,現今被半路一壓又一提鑽心的痛就出來了。不過,痛之餘又有點暖心。從出生到這一刻,他從未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有福份的。居然有人肯為自己擋杖棍,到了這份子上他已心滿意足了,就算今日被交代這裡也值得了!
“你們還愣著幹嘛,難不成要哀家親自去動刑?既然小半公子不領哀家的情,也不用有所顧忌了。來幾個人把他拖到一邊去看好,忠全與武義你倆繼續施刑。”逸樂太后滿意地吩咐道。
“尊旨!”
“放開我,你們不能打丁大哥……放開我……”
“嗯……小公子……嗯,小奴……沒……事……”
當符君烈在宮中收到悄悄前去報信的家丁讓十一帶去的信報,從宮中趕回侯爺府。踏進府中就看到令他火起的一幕:半路被人點住穴道,坐在地上咬著下唇默默地流著淚瞪眼欲裂地看著丁苦被杖打。而李管家與李麼麼在一邊幸災樂禍地看著,逸樂太后面不露色地看著這一切。
“住手!”符君烈怒斥道。
☆、第二十七章:殷籬
忠全與武義把杖棍停了下來,當然這不是看到符君烈回來而停住的,而是丁苦在符君烈踏進府中之時剛好受了三十杖棍。
符君烈彎身把半路身上的穴道解開,忍住不去抹那一臉的淚花,轉身向逸樂太后請安道:“兒臣給母后請安,兒臣管教不嚴使得他們衝撞了母后。俗話說管教不嚴主之過,請母后責罰兒臣!”
知兒莫若母,逸樂太后哪裡不知道符君烈這是為下人開脫。不過,這罰也罰了,就算給王兒一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