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往後也沒下文了。
“大人可認識這種線?”
“。。。不認識。”我想,還是先決定不說,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張旭正,“先把他押下,隔日再審。
這人是看了賬本後才開始改口的,想必他包庇的人肯定和賬本有關係,而且他也想阻撓楚良說話和檢視驗屍進度,可能那人還牽扯了費於成的死。
眼下他也認罪,被羈押入獄,這樣一來我就更不難逼那人出來。
。。。究竟是誰值得張旭正做到如此地步,我心裡有那麼一個答案,但卻總有一點不願相信的想法。
待凌峰押人下去之後,楚良從旁過來。
“大人剛剛那句本官,可真有涔公子的風範。”
“你沒聽說過麼?給三分顏色即可開染坊,人該吼的時候就要吼兩句才行。”
“可張旭正也沒說錯什麼?
“那應是在人犯認罪,查證屬實的情況下。”我擺手往後廳走去,“。。。現在還沒有查證屬實。”
“可還要再驗屍身?”
楚良跟上來,黑衣擋了花廊外的光,眼前的石磚瞬間變深,如陰雲籠罩一般,讓人十分不舒服。庭院間逐漸陰溼,而穿過廊前的風也是帶著涼水,讓人都禁不住寒顫幾下。
“驗,費於成還沒有說明賬本的出處。”
“可他已經死了。”
“所以說才只有證據能替他說話。”停步看了看楚良,我邊嘆氣地笑了,“。。。事情就快清楚了不是麼?”
“我不是著急。”他嘆氣坐在廊前,下襬輕掃開地上的雪,“只是覺得有些事情變得亂了。”
“會這樣,這是一個過程,很多案子都會旁生許多枝節。”
“那最後會弄清楚麼?”
他抬頭問,眼裡好像映出了我的樣子,有些猶豫不決。
過了一會兒,我才嘆口氣,“有些可以。”
當然,那不全是實話。
因為只有最後的結果才是贏家,這麼說來很多事情就完全可以看作已經弄清楚了。
遲暮時分,我只同楚良往青城鎮上的張府而去,其餘的人則留在費宅等候差遣,或者說是陪那孤零零的費寶兒打完不剩四日的喪火。
很多情緒其實在杳杳和冥冥之中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我握了握楚良的手,他沒有抽開,策馬於旁一手放鬆隨我喜好地擺弄。
不過,卻撇嘴說,“大人,好好騎馬。”
“沒關係,這兒路平。”我笑了,“再說也快要到張府,這一小段路不算什麼。
這句話是在勸說也是在試探,勸是讓他沒那麼緊張,也好試一下他心中對我是怎麼想。在意別人的想法是我的毛病,若不試問再三就總是不會心安。
“。。。大人覺得呢?”他轉頭問我,“萬一高大人就站在門口,見了我們這樣就不好。”
“不就是牽個手,我跟文祁還摟摟抱抱都不見他說什麼。”
“那性質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我挑眉笑了一聲,“在高逸眼中看的就是一個樣,除了他自己,外面的人連長相都是一樣。”
“高大人只是不善說話,。。。。並不是那種人。”
“行動上也沒見他主動過幾回。”
我嘆了口氣,這話一點也不假。可一從嘴裡說出來就像是我一個人在抱怨一樣,弄得那個不經事的反而是我了。
楚良搖頭,感覺有些放慢了速度,馬蹄一聲又一聲地踏在路上。
他緩緩地問,“大人,。。。前日你為何要那麼做?”
“怎麼做?”我遙頭晃腦地想了一下就想到了某個降霧的街頭和兩個互相啃得難解難分的人,於是在前方停馬回頭,“哦,你不知道?”
“我只當大人是高興了,可。。。。。。”他也將馬停在路上。
“哈哈,但你自己也是很投入的。”
“。。。。。。。。”他沒能回上話,微微低頭,臉上有點發紅,“是大人還在意猶未盡。”
“對啊,我是意猶未盡。”我上前拉過他的手摸了摸,“怎麼,還要不要再來一次?”
“不了。”
語畢,他匆忙下馬,將韁繩往紅牆裡面牽,沒有再回頭來答話。
看著他進去,我忍不了地嘆氣。
其實那天,若沒有他那句“我沒把你當大人看”,我也不會那麼主動。。。。更為吃驚的是我根本沒料到他不會推開我,等回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