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就很自然地發生了,幾十匹馬也拉不回來。
只能在之後藉著一些調笑的話,讓他以為我是個不正經的人在覺得好玩,讓他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因為那本是被無聊憋悶出來的荒唐,若太認真了就是煩心,沒有那個必要。
但不知為什麼,自從來了青城,我就逐漸開始變得離不開他。
連看他離開的背影也會產生想上去抓住的想法,但又不知道後面該做什麼。。。。每次一想起的時候,就是自己嚇了自己一次。
不過,有可能是那次繚繞在兩人身邊的迷霧讓我想起了一個夢,在他拒絕陪我發瘋的那個夜裡做的夢。
山腳下,雲霧裡,有人喝茶,有人舞劍。
而身邊是一片看不見的世外桃源。
第二十章
才一入張府,尚未站定,和善便步履不穩地跑來。
當下一言不發地跪坐在地上,口口聲聲說老爺冤枉,老爺冤枉。
這場面其實早已司空見慣,沒什麼了不得。可楚良不同,隱約感覺他已動氣,站在一旁看著跪地磕頭的人,縱使內心澎湃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冤枉與否,自是有人裁定,和管家說再多也是無用。”
我轉身往後院走去,見高長卿帶來的人已在府院中戒備,心裡就怕給他一步先蹬。張旭正認罪時並不是無外人在場,以他們平日辦事的速度此事應該已傳進他的耳內了。
“大人!我跟老爺二十幾年了,老爺連刑罰都為輕易動過。”和善亦步亦趨地跟來,嘴裡仍是在為張旭正說話,“更別說私下來的貪贓之事。。。。。”
我停步回頭,“那和管家的意思是張大人平日裡為官清廉,於事憐善,是一介好官?”
和善微愣,皺了皺眉頭才躬身行禮,“望大人明查!”
明察?我揮袖大笑了兩聲,“那這之前我先問你,朝廷連同費於成一起出了百萬兩賑災白銀,現在去了哪兒?。。。為何而今月餘了,古堰遺孤卻還未得到安置?張大人平日裡體恤百姓體恤到哪兒去了?和管家,你能同我說說麼?”
“大人!!”和善抬頭,老淚縱橫地抓上我的袖子,“大人!那萬兩白銀是分文沒到青城啊!!!你讓大人從哪兒拿銀兩來安置他們?!”
說罷,像是一吐了經年的委屈一般,嚎啕大哭,趴在廊柱邊縱使有人攙扶了也站不起來。
此話不是沒理,張旭正無論有多硬的後臺但始終還是一小小府尹,若沒有朝廷撥款就他那些俸祿連幾個人都安置不下來。
“休得胡說!”
聞聲,我回頭見到高長卿從廊外進來,雙眉緊撅似乎是怒氣沖天。
“別聽這無賴小人的話,那萬兩白銀可是由安仁王爺派人親自護送於官道,怎生會憑空就沒了?!”
“呵呵,原來我使周的三個月內出了那麼多事。”我笑著搖頭,“。。。可從沒人知會我一聲。”
“文大人搜獲賬本一冊,不也是未同老夫說?”
高長卿看了和善,又回頭看了楚良,眉宇間似乎有一點慌亂被很好地掩飾了下去。
“。。。高大人訊息來源之廣之快,我何必用得著說?”
我挑眉上前,不看過高長卿便打算拐進內院。
“文大人抬舉了。”他在身後出聲,語氣甚是不快,“這案子雖然外人不便多插手,但有些事情說出來也可供大人參考一下。何況還來提醒大人一聲,王爺已將賬本一事上報,皇上也讓老夫來跟大人說說,七日之內,儘快結案。”
“七日?”我訕笑,安仁這一招好歹毒,若我這七日內未能查清兩本賬冊之間的事,那張旭正就是替罪羊,到時候頭一斬,這案子就是沉塘的石塊,永不超生了。
其間安仁同某些人的勾搭,也永遠查不出來。
“老夫已來了兩日,。。。還剩五日,文大人。”
“呵呵,謝高大人提醒。”
說罷,我拱手走開,在高長卿面前還從沒那麼狼狽過。
而此時在理的是他和安仁,而我則要慶幸孟昶知道我知情不報卻沒有多說什麼,他沒有叫我即刻回京,交出賬本而是寬限了七日,對我來說已是大赦。
這七日,除了高長卿故意拖開的兩日,那就只有五日,五日之內,一切都要浮出水面。
。。。。不過,有件事卻很奇怪。按往常來說,高長卿絕不可能隨便拖安仁下水,那他如今這麼做一定是有目的。。。。這時候把安仁牽涉進此案,他應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