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這麼晚了,還是先睡吧!”
向來懼內的何玉雕此時急火攻心,衝何夫人吼道:“眼花就去找大夫!跟我說有什麼用!你懂什麼?睡睡睡就知道睡!也不怕哪天徹底不用醒了!”
“你衝我吼什麼吼!”何夫人盤腿坐在床上,伸出塗著丹蔻的手指剁著何玉雕道:“不想睡就出去!你不睡我還睡呢!”
何玉雕拽起已經退下的薄衫踹開大門便向書房走,回想起今日那個白遲的話,冷汗噌地冒了一後背。
“中毒?”何玉雕邊走邊嘟噥:“怎麼會是中毒?明明沒有做過手腳呀!難不成是蔡老頭使得什麼詭計?早知如此,當日就應早下手處理掉,現在讓他跑了自己日日寢食難安。”
何玉雕站在迴廊,衝黑暗裡的花園招招手,一個黑色的身影閃到腳邊。“速回京城請示曹國公”何玉雕一頓,壓低語氣道:“要不要讓晉王和皖紫霄永遠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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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培良三十里外的破廟是附近無家可歸者的聚集地,就算是太平年每晚也有七八個乞丐在這過夜,更何況趕上這樣的大旱。不足三十坪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號人。如果忽略那身破舊的棉襖,那麼角落裡蜷縮著的老乞丐還真是一點也不惹眼,可偏偏就是這件深藍色的破襖吸引了門外人的注意。
面色青黃、滿臉大鬍子的高瘦漢子嘿嘿一笑,自言自語:“這藥吃多了沒想到還有避暑的作用,改明兒我也討來試試。這天真是熱煞老子了!”
“長期服食箬顏的結果”漢子身邊的白衣青年低聲道:“最先是通體發冷,然後是渾身僵硬、關節失靈,最後肌肉僵直、痙攣至死。怎麼‘千面程潛’你想試試?”
本就面帶菜色的漢子一聽連連搖手,堆起笑容道:“不敢不敢!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淡悠的檀香逐漸籠罩了整座破廟,前一刻還在不安翻身的人,此時已經沒有任何知覺。角落裡的老乞丐卻反常的睜開眼,顫抖的雙手緊緊護在胸前,一動也不敢動地僵在原地:“是他們來了!躲了十年還是要被抓回去,不甘心!真是不甘心!”
寒光一閃,蔡老頭就地向旁邊滾去,一根銀針便釘在了剛剛他躺著的地方。眼看裝不下去,蔡老頭勾著背站起身,陰笑道:“好師侄,你可想師叔我了?”
白遲抽出長劍,厲聲道:“白裘你私盜禁&&&&書,為害天下,今日我便替師傅清理門戶。”
蔡老頭一笑裂出一口黃牙:“禁&&&書?你們這些人都不懂《毒經》,它才是藥王谷的精髓!就你這麼個小子也妄想清理門戶,今日就讓師叔教教你。”
同門廝殺嗎?程潛的惡趣味又被調動起來了,隨手撿起一根雜草叼在嘴邊,滿心歡喜地坐在地上瞧熱鬧。
眼看著白遲就要落於下風,蔡老頭忽然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開始渾身抽搐,嘴裡哆嗦道:“小子!你……你陰我……”
白遲難得一笑:“反正早晚是這個死法,師侄我就先幫您一把!”
“那……那不是庭蘭?”蔡老頭臉色灰黃、眼珠突出,四肢不受控制般抖動。程潛撇撇嘴,心裡捉摸著:果然藥王谷沒一個正常人!
白遲笑得滿是得意:“當然是庭蘭,只不過看見您深中箬顏就情不自禁的多加了些其他配料!”
蔡老頭身體猛地抽了幾下,張張嘴再沒發出任何聲音。
白遲走進蔡老頭的屍體,從他懷裡拽出一本舊書,藉著月光翻看幾頁,捲起捏在手中:“下面的就麻煩程兄了!”說罷跨上白馬,揚塵而去。
看夠了熱鬧的程潛站起身,怕怕屁股上的土,嘆息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世上就沒有輕鬆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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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國公的密令還沒有傳來,另一條訊息就傳到了京城:何玉雕指使手下門客意圖不軌,毒害晉王,現已被晉王拿下入獄,等待回京候審。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一過後第一個週末,大家是不是都要補課?
不過小河好像不用。。。。歡笑著逃走。。。
☆、第三十七章
原贛州知府何玉雕因毒害親王、貪贓枉法等諸項重罪入獄。嘉佑帝憫於百姓受災,特調集賑災糧草數十萬擔,赦免贛州三年賦稅、兩年徭役,所有亂民願降者既往不咎,依舊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