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抱怨這個了!”仁永逢忿忿地嘀咕說:“好端端的,你找他來幹什麼?”
好端端?好在哪裡?仁永源忍住反詰哥哥的衝動,道:“我也不知道為何淳宇哥會知道這個地方。我沒給他通風報信,我發誓。”
“藥王大人是尾隨你而來的,源公子。”
殿後的甄掌櫃,與綠繡一塊兒現身,解釋道:“最初我用”我不認識什麼仁永兄弟“的理由,將他擋在樓下,可是擋沒多久,這丫頭下來搬救兵,滿口嚷著”大事不好了,仁永兄弟要打起來了,掌櫃的,您快想想辦法“,立即把我拆穿了。當然,我也沒法子再擋駕了。”
“我、我也是奉命的呀……”綠繡委屈地說。
“全怪妾身不好,我太擔心你們打架傷了彼此,才急著找人。”如意一臉歉意。
仁永源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聽得頭都痛了。
“……讓我歸納一下,也就是說,你在背後跟蹤我嗎?淳宇哥。你跟蹤多久了?跟蹤我幾日了啊?”
“我一直都在你身後呀!”微微一笑,男人竟答得理所當然。
也就是說,這些日子,自己一有空就出來找哥哥時,淳宇浪也像是等著蟲子的黃雀,亦步亦趨地埋伏在身後?仁永源陡地張大了眼,自己竟完全被淳宇浪那副無所謂的摸樣給騙了,根本沒提防他人的跟蹤。
“狡兔雖有三窟,優秀的獵人照樣能覓得它出沒的地點,你知道理由安在?”淳宇浪反過來問。
“你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只要問一聲不就得了?難道你認為我找到哥哥之後,會將他藏起來,不帶他回家?”沒有人喜歡暗地裡被人懷疑的滋味。
“優秀的獵人得依靠著值得信賴的夥伴——他的獵犬,為他尋覓野兔殘存的氣味。不管兔子有多能躲藏,終究躲不過獵人與獵犬的聯手捕捉,而將手到擒來。”淳宇浪笑覷著仁永逢,說。
“我不是兔子,我弟弟也不是你的獵犬!”仁永逢孰可忍、孰不可忍,打破了沉默對男人嗆道。
呵地一笑。“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兔子,因為……兔子的毛比你多得多了。”闃黑深瞳親暱地掃過仁永逢衣不蔽體的半裸身軀。
仁永逢如遭雷殛,耳根泛紅地將之前弟弟為他蓋在頭上的外袍,迅速地撿起、穿上身。
“別急著遮呀,美景本該共欣賞。”揶揄。
“哼,你的話聽了讓人脊背發涼,沒病都快發病了,我不穿多一點,怕會得風寒!”牙尖嘴利地還擊。
“你覺得冷呀?不打緊,我有妙法子可祛寒……”
說著,淳宇浪跨步上前,手一握、人一拉,仁永逢還未意識到他做了什麼事之前,人已經在他的懷抱中了。
“你這是幹什麼?!”我推。
“替你取暖呀!”我抱。
“不必!”我再推。
“要。”我再抱。
這假取暖、真戲弄的一幕,看在仁永源眼裡,一股酸味情不自禁地湧上心頭。 對照先前自己指責哥哥穿得少的時候,哥哥那氣定神閒,“我又不怕被人看” 的口氣,與現在這副模樣……唉,別說是耳根了,哥的整張臉都像熟透的八爪魚。
自己和淳宇浪,分別在哥哥心裡佔著什麼位置,由此可見一斑。
“你夠了沒?想想這是哪裡,這兒還有多少雙眼睛瞧著!”在淳宇浪的懷抱裡掙扎的仁永逢,怒道。
“你問我夠不夠,我的答案當然是還不夠。這十天夜不歸營、不見人影的帳,連本帶利你打算怎麼還我?”淳宇浪揚了揚下顎,也指著屋內的一群人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總不好賴帳吧?”
“我回不回家,連我的爹孃我都不必向他們交代了,又關你這旁人什麼事?”施以“你誰呀?”的一瞪。
“我是”旁人“?你當真這麼想?”
“本來就是!難道你同我有血緣關係嗎?”
哥哥這滿是挑釁的回答,擺明了是要惹火上身。
同時也不出他所料,淳宇哥的嘴角上揚,饒富興味地瞅著哥哥瞧,神情就是一副大野狼想著要如何料理這只不知死活的小野兔。
仁永源可一點兒也不希望見到野狼生吞活剝野兔的畫面,在眾人面前上演,於是插口說:“哥、淳宇哥,這兒是如意先生的閨房,不管你們是要廝殺或是和解,咱們先離開這兒,回家再說。”
拜託你們倆,聽我的勸吧!
邊竭力地使眼色,仁永源邊懷念以前自己什麼責任都不必負,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