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4)

小說:劣雲頭 作者:無邊的寒冷

什麼不知道,漁白何須這般藏著掖著?朕都不與你見外,你這就要走了,還怕個什麼?……你悄悄告訴朕,是不是受不了姓蕭的?”

阮雪臣深吸了口氣,道:“端州王一心為民,實乃國之棟樑,臣心甚感佩。然而端王與臣私交不深,臣不知該說什麼。”

趙珋聽這滿篇冠冕堂皇的套話,失望得很,只得咳了一聲,道:“唔……吃菜,吃菜。”

阮雪臣又嚐了兩顆花生米,道:“不敢驚擾聖上歇息,臣請告退。”

雪臣前腳剛走,趙珋臉上興奮之色難掩難藏,揮手道:“快宣,宣蕭圖進宮見朕。”

全恩縮在一邊瞧著自家主子,見他一面摸著嘴唇在屋子裡來回踱圈兒,一面津津有味地打腹稿:

“小蕭,他走啦。他不要你了。”

“我看阮愛卿的意思,心裡頭啊,根本就沒你這個人。”

“他不要你了。他說不想看見你,回江南娶妻生子去了。”

“他說起你來,那個厭惡的神色……嘖嘖,朕瞧著都替你心冷哪。”

48。

蕭圖大大方方坐著,面上淡淡的,瞧不出什麼神色。

趙珋說到一半,停了一停,轉身偷眼去瞧,就見蕭圖垂著眼睛,唇邊若有若無地帶了一分笑意;驀然抬眼瞥自己時,連那一丁點笑也沒了。

他見了這模樣,心裡越來越虛,聲音便漸漸地小了下去。兩人在這小小的佛堂裡一坐一立,卻沒了聲息。

“怎麼,說完了?”

蕭圖剛從獵場回來,手上還帶著引弓用的白玉扳指,慢吞吞地撫玩了一會兒,道,“聖上這大半夜的,把小王宣進宮,就為了說這個?”

趙珋有些發慌,悻悻道:“不錯。那個,總而言之,阮愛卿說,你攔也沒用,就是死給你看,也非走不可。”

蕭圖輕飄飄道:“呵。”頓了一頓,道,“這潑婦樣子,只怕阮大人做不出——倒像是某人的做派。”

趙珋磨了磨牙,卻不敢再說什麼。他同蕭圖從小到大,再傻也看得出眼色,知道這時候不能再撩撥下去,便道:“咳,朕要歇著了。”

蕭圖瞅了他一會兒,起身慢慢地撣了兩下袍子,道:“聖上連輕重都不知道麼。升降個把閒職……這種芝麻大的事,何必找本王。”看也不看他,直接出門去了。

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天邊隱約現出青白色流雲的輪廓來,想來離日出也不遠了。蕭圖坐在馬背上,懶得問從人時間,鬆了馬韁,由它緩緩行去。

夜市未收,已經又擺上了早市,擠擠攘攘,一直排到御廊上。除了吃食,便是各種真的假的小玩意兒,擺了一地。一個小販原先蹲在地上將那堆零碎東西一一擺開,擺到一半,見了車馬,才躲到後頭去,地上便丟了一摞細細的竹套圈兒。

若是往日,蕭圖大約看都不會看上一眼,今日卻走了神。

“我看進眼裡的東西,絕不會只試了兩次,容易就放過去。”這般的話,如今想起,就是一個笑話。他不曾勒馬,只一個怔忡,馬便一步不停地走過去了。

趙珋的話有多少水分,用膝蓋也猜得出來。然而謊言也是有意義的。剝開趙珋的謊言,他想得出阮雪臣的原話。

那個人一貫就是這樣的,“不是”“不要”“沒有”“胡說”,再加一句“誰喜歡你”。除了各種各樣的否認,他什麼也逼不出來。他可以把一切攤開在那人眼前,可是隻要那人不肯看……他沒有辦法逼他睜開眼睛。

蕭圖笑了一聲。什麼探花,分明笨得豬一樣。

也罷。就讓他去好好想上一想。想個三年五載——一年半載,他就是笨得出蛆,也該想明白了。

還有那一盒子厚禮。老許絞盡腦汁,給了一堆牽強附會的典故,恨不能將畫師的生辰都拿來拆解;每隔一日,便送上兩頁新編出的註解。

蕭圖卻日漸通透了:要什麼解釋?總不過是一刀兩斷的意思。

阮雪臣回到府中,秦攸仍然點了燈,在他屋裡候著。他聽說了趙珋準他們回江南的話,果真挺開心,卻比阮雪臣料想的要淡得多。

雪臣面有疲色,也不願多說什麼,只想獨自歇下。秦攸一貫就話不多,今日尤其乖得出奇,默默看了阮雪臣一會兒,老氣橫秋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就要回自己房裡去。

到得門邊,忽聽阮雪臣在背後道:“你早些睡,我們……我們興許明日便走了。”

“嗯。”

秦攸應雖應著,替他闔上門的那一刻,黑幽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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