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眼兩個自己倒沒有緊接著說出口,八成是目前他的心情還不錯。
“……所以我說,他們今兒個下午當真是白磨了……”孟無拙面露微笑,手上那把晶瑩翠綠的玉梳,漾著磷水光輕盈的上下滑動,“陳萬財就是要拉‘東方門’當靠山,才會找上你。”
“這老頭子的算盤打得可精明瞭……不知道他是怎麼認得我來著?”
倚聖衡把雙手舉直,傭懶的延展著頎長的身子,伸裡一個十足十的懶腰。那個模樣,真像極了一隻剛吃得飽飽、心滿意足的小老虎,“欽……我記得沒錯的話……‘堊白堂’堂主的本家不就正在襄陽?那是她叔叔?還是她舅舅?怎麼不找她去,幹嘛那麼費事的要跑個三、五十里找一個不見得找得到的人?”他天性是不喜攬太多的責任在身上,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裡。
“或者陳萬財不知道這回事?” 倚聖衡大大的動作並沒有干擾到孟無拙,他還是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我覺得不可能。你忘啦……那堂主曾經說過,她有個……嗯……是舅舅,心裡虛浮的很,,一天到晚向外宣稱有個‘東方門’在給他撐腰。那老頭子是生意人,這些市井流言他不可能不知道的。”倚聖衡的身子隨著孟無拙的節奏前後輕輕搖擺著,半閉闔的星子的目光落在翻滾著白色水花的河流上。
在商場上決定勝負的關鍵之一,就是情報的收集。陳萬財既然能夠阻絕多家商行的生路,就表示他在情報的收集方面末敢怠慢半分,不論這是本人自由一直所決定的行為,或者是由他色懷念邊的參謀所提出的意見,他的成功就是最好的見證。
孟無拙停下了動作,支著額想了半晌,“究竟陳萬財是怎麼認出你來的……會是玉牌讓他給看到了嗎?”他攬住倚聖衡的雙肩,將倚聖衡拉倒在他的懷中。
“你還沒睡醒嗎?玉牌我一向都是放在‘空院’裡,沒帶出來過呀!況且距離我們上回離開‘空院’也已經有個把月了……記起來了嗎?還是你的魂也忘了帶出來了?”
倚聖衡把孟無拙的雙手拉在胸前,叫孺人都要嫉妒萬分的細緻面板在孟無拙手中蹭呀蹭的。
“既然沒有玉牌……那麼就憑陳萬財這等逐利之輩,理當是不可能認得你這罕現的堂主的……”孟無拙沉吟不語。
這是一個謎題,因為“東方門”五堂堂主身上都各有一塊玉牌以資證明身份,一般是必須隨身攜帶好方便號令各分舵。而他的阿奇則因為個性使然,討厭帶那麼個累贅在身上,只有在“東方堡”一年一度的堂主會議上才會佩帶,以表示尊重其他堂的堂主。至於期於的時間,都是由他出面處理“空青堂”轄下各分舵事宜。
……那麼阿奇是“空青堂”堂主一事,理當是隻有“東方堡”中的人知道才是,而以“東方堡”甚嚴的戒律來說,是不會有哪個奴僕敢大膽到同外人說長道短的。
既然如此……那又會是誰呢?
“那老頭子身邊的窮酸書生!”
“欽?”
“有人點出我名字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倚聖衡自發的提供線索,“那股‘酸臭味’明顯到讓人忽視不了。”他一向對讀書人沒啥好感,雖然啊自己也是一個儒家子弟,但對於時下士子食古不化、道貌岸然的充作假道學橫世,他就是看不順眼。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好狂的口氣,要是孔老夫子地下有靈的話,怕不淚灑黃河、水漫平原。
“是那廝?這倒叫人以外,他也叫出了我的名字……不過,以一介書生而言,那廝倒像是知道不少江湖事,頗不尋常。”孟無拙把倚聖衡的身子扶正,繼續他中斷的動作。
“奇怪的窮酸書生一個!”倚聖衡逕自替人下了一個註腳。
“是嗎?這可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孟無拙作勢往倚聖衡身上嗅去。
“你幹門!”倚聖衡偏過半邊臉來看孟無拙奇怪的動作,玉雕似的臉龐在陽光下有著瑰麗細膩的質感。
“既然你把自己也給打翻了,我聞聞你身上是不是也帶著窮酸味。”……當然是不會有啦,只有淡淡的青草香充塞孟無拙貪婪的嗅覺。
“去!發神經呀你!”倚聖衡把頭轉了回去,“昨兒個有誰知道我們會到達這鎮上嗎?”他也想不透一件事。他們昨兒個夜裡到達,今日那個糟老頭子就出現在這兒,未免太過巧了吧。
“應當是不會有人知道才是,除非訊息走漏。”各堂堂主的行蹤一向是謎,若要尋找各堂堂主只能透過各分舵之間訊息的傳遞,“但是,這一回‘四十二分舵’舵主傳訊前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