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多年前的一位故人,孫某想,或許紀兄弟心裡有底也說不定。」
楚以華說這話時,露出了一點懷念的笑容,紀子伶沉默了一下,最後搖搖頭:「紀某不曾認識過姓馬的朋友,孫兄弟。」
「那就當孫某沒說過好了,」
楚以華頓了頓,似乎真的打算當沒說過,「兄弟染的是風寒嗎?若是因為這裡沒人能治,孫某還認識一些醫術不錯的大夫,可以介紹一下。」
沒人能治?
容均醫術夠行了,除了脾氣不好之外,都快能讓人起死回生了,除去這些不說,他可還是藥仙道人的弟子,唯一的弟子呢。
紀子伶又恢復成那副溫和淡定的模樣:「不必了,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是清楚,吃什麼藥都不會有用的。」
「這樣不好吧?不吃藥,身體怎麼會好。」
「其他人也說過同樣的話呢,不過紀某這個人,天生不愛吃藥。」
「這倒讓孫某想起了一件往事。」
「哦?願聞其詳。」
紀子伶看著他,其實不太明白這個人葫蘆裡賣什麼藥,這個人身在皇宮,腳下一踩就是地毯,一出宮門就有大批人跟著,或許只是想有個聊天的物件?
「我小的時候,有一次染了風寒,」
楚以華頓了頓,不再以孫某稱呼自己,他的表情也像是在回想什麼,「後來愈來愈嚴重,連母親都很擔心,我記得那時候還被一個年紀小我幾歲的孩子給嘲笑了。」
「小時候的事情,紀某也記不太清楚,不過,為什麼你會記得那個清楚呢?」
楚以華淡淡地笑了:「哪有為什麼,這種事不需要什麼理由的。」
紀子伶一邊又替他添茶,笑道:「反正兄弟是明日啟程的吧,那麼今日多待一會兒也無妨。」
「對了,馬聰,你父親真的是馬上風死的?」
「才不是,他是……」
紀子伶才稍微放下心來,楚以華便猝不及防地說了這麼一句,紀子伶眼神瞬間變了:「你……」
楚以華唇角勾出一抹弧度,語氣更輕:「你變了,但好像也沒怎麼變……馬聰,對嗎?」
☆、章四·馬聰(下)
紀子伶思索了一會兒,抬起頭,面容不再淡定,可仍有一絲微笑:「你還沒回瑪其,就想在臨天失蹤?」
這話說的平靜,一點其他意味也沒有,可這也代表著,紀子伶或許不在乎這些。
「紀公子,請注意你的態度。」
在一旁的林卿官始終沒有說話,只在這時臉色一變,出言喝斥。
紀子伶微笑,絲毫沒有反應:「林公子,你好奇的話,可以動手試試,在紀府動手也是有規矩的。」
楚以華的一個手勢將林卿官給攔下來了,繼續說:「你知道我是誰,只是不知道我來做什麼,或者應該這麼說,你不曉得為什麼我選擇了臨天,而非其他地方。」
意外地篤定的語氣,沒等紀子伶問,他便又緩緩道:「在我來之前,朝廷分成了兩派,為的是替馬家洗冤雪恥,當年的奏摺與紀錄,我來之前便已經看過,最後一筆,寫的是馬家的女人小孩都發配邊疆,逃脫者數人,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紀子伶輕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是誰,我當然知道,可我好奇,也不相信,一個人記憶有那麼好,那不就是個孩子,有什麼好記的。」
楚以華盯著他,目光如炬:「紀子伶,你就是馬聰,你為什麼不承認?」
紀子伶看著楚以華,除了紀言星,似乎,他第一次這麼仔細的去看一個人的容貌,楚以華看起來像個翩翩公子,又帶了一點書生味,但他一勾起嘴角,氣質就變了,他的容貌偏向陰柔,但卻十分好看,是一張很好看的臉,決不會被誤認的。
紀子伶並沒被嚇到,會被嚇到,他就不是紀子伶了,他隔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變了,但好像也沒怎麼變……這句話,也該輪我說,你猜到我是誰,是想來抓我歸案嗎?當年逃走的孩子,如今可都活得好好的……皇上。」
這句話,他說的雲淡風輕,只是楚以華聽出了言外之意,除了逃走的人之外,其他人大概都……
紀子伶又倒了杯茶,平淡地問:「皇上特地親自來套我話,應該不只是為了敘舊吧?」
楚以華頓了頓,說:「我自幼便十分強記,印象特別深刻的事情沒可能忘記……雖然你和幼時的容貌有點差異,但是你笑起來的時候,就跟那時一樣漂亮,所以原本,我只是猜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