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星偏偏頭看著他,半晌溫和說:「我想楚公子該也很想四處看看,晚一點要用晚飯時我再讓人去請。」
楚以華笑著說:「如此,我就打擾了。」
「不會呢,反正天長日久,我想楚公子也很懂得分寸,」
紀言星笑著很溫和,語氣很親厚:「府里人多口雜,有些話,楚公子你聽聽就好,別往心裡去就是了,何來打擾二字。」
楚以華當然不會聽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很配合地說:「謠言止於智者,這個道理我也懂得一些,紀爺儘管放心。」
紀言星看著他,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隨後彷佛不把他當客人般,回頭就對朱流說:「朱流,這兩個孩子我帶進去,你叫藍捷來見我。」說著聲音就遠了,人也走了進去。
楚以華露出苦笑地看著紀子伶:「你大哥是不是很討厭我啊?」
後面似乎有誰,不過一看見紀子伶不起眼的手勢,便也沒人接近他們,紀子伶帶著他往另一邊隨意散著步,聞言笑道:「我看還好呀,哥要是討厭你,就不會邀你來了。」
楚以華嘆口氣,牽起紀子伶的手,這回紀子伶只是看他一眼,露出一點笑意讓他牽著:「我感覺我好像要接受考驗之類的,你哥看我好像在看什麼欺負他弟弟的壞蛋一樣。」
紀子伶睨他一眼,忽然欺近他低聲輕柔道:「那我哥也沒錯,你就是壞蛋。」
「又是我的錯了?」
楚以華看著他孩子氣的舉動,伸手點了點他鼻子:「你倒是說說,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被楚以華點了點鼻子,紀子伶不期然臉上一紅,好像沒有想到,然後反駁似的、大言不慚地低聲說:「有啊,那天晚上在茶坊那裡,你可是欺負了人家一整晚呢。」
還特地加重了「人家」二字,紀子伶旋即又走在楚以華身旁,就見到楚以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曉得是誰先脫我衣服的?這樣算起來應該是你強姦我吧?」
紀子伶啐了一聲,挑了挑眉看他:「有沒有人說過你臉皮很厚?」
「沒有,向來都是別人臉皮比我厚,這還是頭一回。」
楚以華朝他眨眨眼,紀子伶抿抿唇,淡淡的語氣帶著掩飾不住的微微紅暈:「貧嘴。」
楚以華不曉得為什麼紀子伶忽然有這種臉紅的反應,讓他覺得很有趣,但是又怕紀子伶惱怒,便用著隨意的口吻轉移話題:「剛剛那兩個孩子真的是親戚?」
「不是呢。」
紀子伶說了這麼一句,看著他,回到認真的語氣:「雖然你剛剛承諾過可以聽過就當不知道,不過除非你真要留在紀府,不然我怕有人會不放心。」
「那就當我沒問好了,我只是有點好奇。」
楚以華也不是真的那麼在意,不過他在意紀子伶的考量,對於臨天這裡各個關係他還不是很清楚,他神情一頓,問:「我什麼都不問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紀子伶輕輕用點力道回握住他的手,臉上又是那種平素淡淡溫和的神情,想了想說:「可是我也什麼都沒問你,其實我對你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對吧?」
他的語氣淺淺的,帶著一種看透和明白,平和的聲線裡,楚以華卻聽出裡頭一縷隱隱的痛,半晌,他才緩緩露出一個說不上是什麼神情的微笑,口氣柔軟了下來:「子伶……你倒是看得很明白。」
「我倒寧願我什麼都不明白。」
紀子伶不再看他,低頭去撥弄楚以華的手,聲音緩緩,很低很沉:「有時候愈明白就愈害怕,愈害怕就會陷的愈深,我知道你有些事沒對我說,可是我也沒辦法,就當作……」
語未歇,後面的話忽然被堵住,唇覆上來的感覺,以及被攬住腰身,反抓住手腕的動作,紀子伶只用一剎那的時間來反應,然後溫馴的讓楚以華攬著,不過離唇時,雙眼直直看著他,顯然是要他好好解釋。
「我會說的,不過不是現在。」
楚以華看著他,口吻放得很柔,不過懷裡的紀子伶不買帳,「嗯哼,少來這一套,看你一臉算計,靜,在想什麼?」
作家的話:
☆、章二十三·真實(中)
楚以華感覺懷裡的人動作雖然溫順,但好像隨時會咬他一口,不由得苦笑:「我倒不像你們管理一個紀府每天事情這麼多,不過京城那邊確實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乾淨。」
他的語氣很淺,最後四個字聽起來甚至有些冷,紀子伶抬眼看著他,楚以華隱藏的很好,或許是習慣,但瞞不了他,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