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一邊看著等離子大螢幕裡直播的訂婚宴,一邊啜著手中的咖啡,俊顏上再也不見往日的儒雅溫和,冷的彷彿蒙著一層冰霜,雙眸裡也看不見一絲溫度。打從他開著寶馬駛進白公館開始,所有的僕人都被他冷冽的氣勢嚇得噤若寒蟬,連阻攔他進白家的念頭都不敢冒出來半分。再說,這本來就是他白四少的家,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又有什麼資格去管他們上頭人的家族紛爭。
而他懷中抱著的那名青年分明就是當日白敬修少爺親自領進門的貴客。只是他如今昏睡在四少的懷中完全沒有甦醒的跡象。蒼白的肌膚看不見往日的紅潤,四少小心翼翼的將他從車裡抱出來的樣子彷彿懷抱著睡美人的王子。
白修遠將駱依夏安放在長沙發上,彷彿怕他會睡得不舒服,在他的頭頸下墊了一隻軟枕,自己也坐在他的身旁,時而伸出手輕柔的撫摸著他的臉頰,嘴角微揚,似笑非笑。
女僕送上咖啡以後抱著托盤逃也似的關上門跑了出去,不敢再進來打擾,只是臨去前偷偷瞄了一眼那名昏睡不醒的青年,驚駭的發覺他的胸口居然沒有睡眠時應有的起伏,難道說!……女僕抱著托盤用力甩甩頭絆了一跤沒命似的跑出了房子。
婚宴現場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隨著禮炮的鳴響,漫天的綵帶歡快的飛舞著,人們的視線剎那間都集中到了紅地毯的彼端。
彷彿是過星光大道一般,各家媒體的閃光燈剎那間此起彼伏的閃爍起來。
白敬修挽著尉遲蘭心從門口緩步而來。
今天他穿著一席銀色的西服,身姿挺拔,俊朗不凡,身旁的女主角尉遲蘭心梳著一頭公主髮髻,價值連城的鑽石皇冠在她烏黑的秀髮間散放著璀璨的光芒。一個丰神俊朗,一個面若芙蓉,頓時眾賓客的讚歎聲不絕於耳,記者們的快門更是按的快要酸掉了手指。
尉遲蘭心嬌羞的掛在白敬修手臂上,粉嫩的臉蛋上飛著兩抹紅霞。白敬修只是出於禮貌性的面帶微笑。因為顧及尉遲蘭心的步伐而放慢了行進的速度。
紅地毯另一頭的雙方家長早已就位,姍姍來遲的白穆文和方如韻與尉遲董事長夫婦站在同一位置,畢竟他們才是白敬修的父母,白琴與倪鋒則站在一側,白仲聞與慕賢則隱在他們身後。另一側站的全是尉遲家的成員。
當白敬修和尉遲蘭心走到雙方父母的跟前時,雙方家長面對面會心的一笑。
“敬修啊,我家這個寶貝女兒從今往後可就交到你手上了。你可不要欺負我們家的小寶貝啊,否則我這個老丈人可放不過你。”
尉遲董事長拍拍白敬修的肩膀樂呵呵道。白敬修輕輕點下頭,笑道:“我會好好照顧蘭心的。尉遲伯父放心。”的
“哎呀,爸爸,你說些什麼呀!敬修哥哥才不會欺負我呢!你別欺負敬修哥哥才是呢。”
尉遲蘭心護心上人心切,立刻捉著父親的袖口嬌嗔起來。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看看,這不還沒正式嫁入白家就已經胳膊肘朝外彎了,真要嫁了過去還不把我這個當爸爸的忘到九霄雲外去啊。”
尉遲董事長故作不悅的督起眉頭。
“尉遲先生說笑了,蘭心小姐能夠嫁給我們家敬修那是我們敬修的福氣,敬修疼她還來不及絕對不會辜負蘭心小姐的。這您儘管放心。他們從小就青梅竹馬,彼此間的感情原本就很好,蘭心小姐和我們家敬修那本就是上天定下的良緣,如今能夠結成婚姻,才是順了天意,安了我們大家的心啊。”
白琴笑吟吟的走上來打圓場,方如韻不太善於應付這種場面,只是默默的微笑,望著自己的兒子,她眼底卻閃過一絲不忍與憂傷。白穆文習慣了打官腔,言語之間也聽不出什麼好與壞來。
白敬修沉默的聽著,除了保持笑容他沒有說一句話。即使白琴猛朝他使眼色他也漠然的無動於衷。
“接下來,就請我們這對準新人來交換戒指吧。”
司儀一聲令下,旁邊早就候著的伴娘伴郎便端上來一隻托盤,托盤上鋪著一層藍絲絨,兩枚璀璨的婚戒安然的躺在上面,仿若夜幕中高掛的星辰。
尉遲蘭心欣然的伸出帶著薄紗手套的纖纖玉手,白敬修朝著戒指伸出手去,突然間他竟覺得那枚戒指捏在手裡有萬斤重量,沉得他幾乎抬不起手來。右手執起尉遲蘭心的小手,左手捏著那枚婚戒緩緩的往她的中指上套去。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感人的一幕時,突然安靜的會場上爆發出一陣響亮的手機鈴音。頓時眾人皆好奇的朝著聲音的源頭望去,只見一個揹著天使羽翼的小女生手裡握著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