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3 / 4)

小說:無恥之徒 作者:蒂帆

磨著。

我一腳深一腳淺的走著,渴望聽到車輛的聲音,或是人聲,但這一切都是徒勞,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走了相反的路,往越來越人跡罕至的地方去了。更可惡的是,或許那個綁架我的人此刻就在我身邊,觀察著我,像一隻仍然不自知的困獸,以為能在黑暗中摸到出路。

想到這我徹底沮喪起來,索性停下了腳步,有些聽天由命地坐在地上,接著又大聲呼喊,咒罵。

但是很快我便我悲哀地意識到,此刻我任何的舉動都是對自己人生的反諷,無論我是動還是不動,是能動,還是不能動。於是我便有些懊惱地側躺下來,聽天由命地閉上眼睛。

然而我一趟下,拳腳便如雨點般砸了下來,五臟六腑都被震得奏鳴起來,我大聲的咳嗽,拼命地呼吸,用我作為男人的最後尊嚴來忍受,絕不求饒。不知過了多久,施暴停止了。我便站起來,繼續往不知道的方向走去。一旦我停下來,拳腳便立刻上來,使我無法停頓休息,接著反覆不知多少次,我終於失去了平衡,栽進了一條河裡。幾乎沒有辦法掙扎,河水從我的耳朵眼睛鼻子裡湧進來,異物感,窒息感伴隨在下沉的過程裡,一切都很靜,又喧譁不息。

突然一剎那,浮力摘去了我的眼罩,面前是一片朦朧的光亮,我拼命地蹬腿,似乎離那光亮越來越近,身體卻越沉越深。

不知沉了多久,意識已經與身體剝離,忽而一股狠力抓住我的後勁,將我連根拔起,離開水面那一刻,難以名狀的巨大悲傷使我幾乎快哭出來。

我被四五個人包圍著,他們強迫我跪在中間,並將冰冷的槍口對著我的溼漉漉的太陽穴,有個不知哪裡的口音說:“不要動,動就弄死你。”

但我卻堅持認為自己已經死了,既然我已經死了,便不能再跪。我不會再跪。

“這瘋子。”有人罵道,“老子一槍斃了你。”

於是我一次次地掙扎著爬起來,然後被打翻在地,我祈求他們快點行刑,我說:“快點,快讓我死得透一點。”

他們鬨笑著,解下皮帶抽打我的大腿內側,我卻毫無知覺,重複著站起來,再跌下去,彷彿永無盡頭,似乎永不可解。

作者有話要說:有蟲請幫捉謝謝。這章寫的很痛苦,因為很真實,一些心路歷程是我自己有過的。

47、佛祖在一號線 。。。

一泡憋了有幾個世紀的尿把我衝醒,從並不柔軟的病床上彈起來,然後重重地摔了下去。那個瞬間我很害怕,甚至絕望,以為自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身體的很多部位都沒有了知覺,肢體的麻木反而使人變得熱絡、渴望起來。於是我試著動了動脖子,慶幸的發現竟還能扭頭。於是我便看見了賈君。

我的哥哥,我在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

“哥。”我很努力地發出了這個音節,雖然當我親耳聽到的時候它變得有些走形。我想變得熱絡些,好像我已經忘了之前和他發生過的一切。

賈君立刻上前,說:“哎,我在,我在。”

我從未見過他這樣溫柔地答應過我,正如我也從來沒有這樣深情地叫過他哥。溫柔,親切,巨大的悲傷夾雜著喜悅,我彷彿站在即將潰堤的大壩上。經歷如此一劫,我早已不盼望還有任何溫情的降臨。我說:“哥,我還活著嗎?”他甚至激動地握住我的手,說:“活的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馬上就能回家了。”

我這下便知道自己真沒事。轟的一聲,腦子裡便灌滿了快樂的原漿。賈君從來不說假話。

靜了半晌,只見頭頂有隻僵而不死的殼蟲,扒在天花板一隅,便又聯想起自己。接著,又試著動了動四肢,果真是好的。

“你要想出院,今天就能辦。”賈君說。

“現在就行嗎?”我簡直想跳起來擁抱他。

“行。”他說,“來我幫你換衣服。”

然而當他靠近我的時候,我幾乎窒住了。

這不是賈君。從輪廓到五官,沒有一處是相像的。難道是我的精神出了問題嗎?

我說:“老杭,怎麼回事?怎麼是你?”

杭志永便有些高興起來:“你終於清醒了。也認得我了。之前一直在說胡話。”

我越發不明白,甚至懷疑起那場經歷是否為夢境,便直直追問下去:老杭,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他說:“前天晚上你一個人去了車庫,那個姓左的孩子,叫左寧是吧?等你的時候看見你的車開出去了,經過他,但沒停。他當時就知道不好,趕緊開車跟上去,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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