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縣的時候邊上又上來一輛麵包車,兩輛車把他給逼停了,又只好下去,一下車就被人敲暈了。醒的時候被人扔在國道上,走了十幾米發現你也被扔在那,但是怎麼叫都叫不醒。後來他攔了輛拖拉機,是個趕早市的菜農,把你們帶回來的。”
回憶一點點湧上來,條條比對,樁樁回想,便擔心起左寧來,問道:“那他沒有捱打嗎?”
杭志永搖頭:“沒有。他說他一直是昏迷的,看見你時也不知道你捱了打,只發現手腕有勒痕,到了醫院脫下衣服一看,當場就哭了。”
我心裡一沉,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不疼,但有感覺,我又問:那他人呢?
“回家換衣服,順便給你拿點換洗衣服。”
我說:“報案了沒有?”
他說:“還沒有。”
我的三十四歲生日,在紛紛擾擾永無天日的恐慌中度過,就在我以為生日將成為祭日的時候,睜開眼,天依舊是亮的。我在二十八歲之前問過自己很多問題,彼時覺得永不可解,到了三十歲我大醉一場,彷彿被打通任督二脈,然而卻還是沒有真正醒過來。我逃避,懼怕,閃躲,唯獨沒有彷徨,我像這世上千千萬人一樣,不時地被人注入一針麻醉劑,在被動的平靜中我們總以為握著針管那手來自別處,卻沒想到一回頭,看見的竟是自己。
我點點頭說:“不要報案。還有別人知道嗎?”
他說:“沒有。”
我心頭一緊,突然明白了什麼,繼而又感到憤怒、不齒。
我問他:“今天幾號?”
他想了想,說是八號。
我又問:“幾點了?”
他說:“九點。”
我顧不上別的,一鼓作氣爬了起來,見兩腿盡是淤青,又想起那日所受的折磨,憑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