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什麼也作得出罷了。”
“你後悔了?”
“後悔嗎?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一直想:我欠的我一定會還,但莫須有的罪名我一定不要承擔。可是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有些債是永遠也還不上的,有些罪名是永遠也躲不掉的。”
看著周輕重悵然的側影,項尋很想說點兒什麼,可最後還是什麼也說不出,只好抬起一隻手攀上週輕重的肩膀,用力而緩慢地捏了捏。
周輕重感覺到肩上的熱度傳向體內,心裡升騰起一股暖流:也許……那時項尋離開令他最無法接受的並不是對項擇遠的食言,而是那種瞬間襲遍全身的無邊無際的孤獨感。此刻身後的臂膀讓人覺得如此安全,周輕重撥出一口長氣,放鬆了身體。
遠處的夕陽鮮豔如火,兩個人的臉上都蒙了一層氤氳曖昧的紅。
“聽說虞淵的日落很美,可在那兒的幾年我卻從來都沒認真看過。”
“嗯,有時間我跟你一起去看。”
縱深西域 之一
過了兩天,項尋安排得差不多了,便讓人去帶周輕重來萬春閣後自己住的宅子。
“你怎麼挑了這麼個地方住?”周輕重揹著手站在院子裡仰頭看萬春閣後樓進進出出的環肥燕瘦。
項尋走過去擋到周輕重身前,朝樓上一個正衝他們揮動手絹的姑娘一番擠眉弄眼,“這裡人雜,來來往往地什麼人都有,我的人來找我不容易被發現。”
“哦。”周輕重點點頭,轉身往屋裡走。
項尋回頭看人沒了,趕緊跟上去。
兩人進了屋,周輕重一直不說話。
“‘哦’就完了?”項尋問。
周輕重自己找地方坐了,“什麼‘哦’就完了?”
“剛剛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住這裡。”
周輕重皺皺眉,“那還要說什麼?”
“我說你就信了?不懷疑嗎?”
“懷疑什麼?你說的有道理啊。”
“你難道不懷疑我是為了找姑娘方便嗎?”
周輕重撩起袍襟,一條腿搭到另一條腿上,“為了找姑娘方便怎麼了?你正二十出頭血氣方剛,不是很正常嗎?別說沒用的了,你找我來這裡做什麼?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你沒什麼異議的話,咱們明天一早就走。”
“好啊。”
“可是不能這麼就走。”
“什麼意思?”
“我還是金半兩,你也得扮個什麼吧?”
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