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辛閉上眼睛,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當初的一句話竟然對林朗有如此大的影響。
“辛辛,”林朗用下巴蹭著鄭辛的額頭,“你也知道,我們這種人可能一輩子也無法結婚,更不會有孩子,我本來也沒打算養孩子什麼的,只想著將來老了,就咱倆人一起相依為命,賺多一點錢養活我們。你要是身體先垮了,我就伺候你,我要是身體先垮了,你就伺候我,要是咱倆一起垮了,咱們就去醫院耗著,要是身體好不用住院,你嫌無聊的話,咱就去養老院住著,那裡老頭多,咱們待著沒事兒找人鬥鬥地主、打打麻將,就咱倆這默契勁兒,誰都不是咱的對手!將來有一天誰先走了,另一個人就給辦後事……這輩子就這麼過來了……”
“別說了,別說了林朗。”鄭辛的眼淚唰唰地流了下來。
從來沒有人為他想過這麼多,甚至他自己都沒想過這些,一個同性戀,一個沒有後代的同性戀該怎麼度過晚年?曾幾令人惶恐的問題,林朗卻早就做好了打算,而林朗對未來的謀劃中居然一直給他留了那麼重要的位置!
生老病死,這一生身邊真的能有這麼個人陪著?累了能互相依偎,笑了能彼此分享。
真的會有這麼一個人嗎?
相伴一生的一個人?
鄭辛哭得一塌糊塗,鼻涕眼淚弄了一臉。
隔著淚水,他看到林朗捧住他的臉,認真地吻了過來,吻在他的唇上。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一氧化碳中毒後遺症的症狀,為了劇情需要,我調整且發揮了,請考據黨同學默默忽略吧,謝謝(*^^*)
第52章 吃醋
鄭辛開始積極地配合治療,每週兩次去醫院上儀器,其餘時間在家休養,平時還一日三頓地喝著中藥治療。
要說這病啊,有時候關鍵就在人的心態如何,病者的心態好了、精神好了,病自然也好得快,鄭辛自從林朗跟他說過那一番話以後,就特別強烈的渴望能夠儘快好起來。
林朗的照顧也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他反正還有半年就畢業了,現在基本不去上課,也很少去律師事務所上班,每天就是呆在家裡陪著鄭辛,除了特別重要的事情才會偶爾去一趟學校,剩下的時間對鄭辛是分秒不離。
鄭辛的病經過兩個月的治療,基本上好了七、八成,就是走路還不太利落,有時候手會控制不住地哆嗦,至於其他的症狀差不多全好了。
這段時間,鄭辛與林朗的關係變得很微妙,不再像以前那麼針鋒相對,兩個人可以平和地共處一室,即便互相之間交流很少,氣氛卻也是相當融洽的。
其實算起來,自從鄭辛離開L縣來到C市,到現在已經四年半、快五年了,也就是說,他跟林朗有將近五年的時間沒有生活在一起,這兩個月他們再度住到一起,鄭辛發現林朗真是改變了許多。
以前林朗在家就跟少爺似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啥活兒都不幹。現在林朗卻是洗衣、做飯、做家務,樣樣拿手。
前陣子鄭辛大小便失禁,內褲和褲子都髒兮兮的,鄭辛那執拗脾氣說自己又不是女人不肯墊東西,於是弄髒的褲子就全被林朗給拿去洗了,林朗那是一條又一條的手洗,洗衣機都不用,也不嫌有味兒。
有一天林朗正在那洗褲子呢,外面有人敲門,林朗隨便擦了下手就去開門。
門一開,芮凱文站在門口,聞到林朗手上的味兒就直皺眉頭,隨口說了一句,“你可真夠居家的。”
林朗知道芮凱文這人平時就愛毒舌,這是當律師的通病,自己以前也挺毒舌的。
他挑了挑眉,招呼一聲就進去繼續洗,洗完後把褲子晾好,這才回來跟芮凱文談公事,林朗一直沒去事務所,芮凱文那裡有案子跟林朗商量的話都是來林朗家裡。
也就是這樣,芮凱文好幾次目睹了林朗是怎麼親力親為伺候鄭辛的。
芮凱文說:“林朗,你這打算到什麼時候為止?”
林朗特別溫和地瞥一眼正坐在陽臺曬太陽的鄭辛,淡淡地道:“到他好了為止。”
“人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就算是自己老子,像你這麼伺候的都少,你這都快成二十四孝中國好表哥了。”芮凱文撇撇嘴。
林朗好脾氣地笑笑沒說話,繼續看手上的檔案。
芮凱文出神地看了林朗一會兒,意味深長地道:“你表弟很幸運。”
林朗這回倒是說了一句,“其實幸運的是我。”
芮凱文嘴角動了動不再說什麼,跟林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