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蓉放在桌面上摳著木板的手上有了淚滴,她忽然探過身抓住袁大軍的手,哭著說:“你不知道我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大軍,太苦了,連個信得過能依靠的人都沒有。”
這次尚喆的臉更難看了,倒是不用他動作,一旁的管理人員就過來敲了敲桌子,讓兩個人鬆開了手。尚喆扭頭看一旁,嘴巴緊抿著。草草察覺出來他生氣了,安靜的窩在他懷裡,抬頭瞪著大眼睛看他,小手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胸口,小大人似的。
“要是當年沒出那一回事,肯定都不一樣了。你不知道大軍,我這些年過的,苦的。很多回都想,要是死了肯定比活著舒服。”王蓉絮絮叨叨說這些年的事情,說說哭哭。尚喆繃著臉坐著聽了一會兒,見她根本沒有要和孩子親近的意思,抱著草草率先出了會客室。站在門口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乾脆抱著孩子出了戒毒所的門。他倒要看看袁大軍能在裡面膩膩歪歪多久。
袁大軍過了大約十來分鐘才出來,尚喆要笑不笑,“說完啦?”
袁大軍點頭。
“大軍?感情挺好的哈。”
袁大軍皺眉,“都不容易。”
“是啊,我多容易啊,她多不容易啊。為了一塊幾毛錢的手帕走到今天,誰在後面催著她往這條路上走了?袁大軍你是不是同情心太氾濫了!”
袁大軍劍眉一擰:“過了啊!”
“是!”
尚喆心裡氣的不行,臉上被溫熱柔軟的小手摸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懷裡還有個小孩子。草草小心翼翼的說:“叔叔別吵架。”
“不吵。”尚喆心裡悶的慌,“回家。”
倆人一直到家裡都沒說話。袁大軍計程車裡的時候想抽菸,被尚喆不陰不陽的兌了兩句,心裡有點憋著。那幾分鐘他和王蓉倒沒多說什麼,就是裡面負責給王蓉做心理疏導的女醫生找他談了幾分鐘,說王蓉不是很配合,但看著對他還是比較依賴,希望能不能多給王蓉一點精神上的支援。
袁大軍想都沒敢想就拒絕了,女醫生又從心理學角度給解釋了一下精神支援對一個即將崩潰生活沒有色彩的人多麼重要,後期即使被依賴上了,也是可以做脫敏治療的。並且給與對方希望也不一定就是男女感情上的,也可以從老鄉同學的角度去給與一些關心。最後袁大軍說,可以考慮適當的時候打過去一兩個電話表示問候。
兩個人沒幼稚到因為王蓉就鬧上一場,當晚還是保持尚喆陪著草草睡著,然後回臥室和袁大軍同房的習慣。只不過袁大軍要做的時候被尚喆拒絕了,說是沒心情。但兩個人依舊身體相貼,很和諧。
等到尚喆這邊把學校和醫院的事情處理好三人回家之前那一晚,才是發動了真正的戰爭。電話是戒毒所打過來的,直接說要找袁大軍。尚喆以為是他部隊上的朋友,直接把電話遞了過去,結果說了沒兩句就聽見袁大軍說:“王蓉,嗯,我是袁大軍。”
尚喆不可思議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冷冷的盯著袁大軍。袁大軍估計是被盯的心煩,背過身繼續聽電話,說:“這得聽醫生的,王草很想你。”
“過去了。”
“不管怎麼樣,好好戒毒,回來接孩子回家,好好過日子。”
袁大軍打完電話尚喆就一個靠背砸了過去,氣得臉都變色了。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袁大軍和戒毒所裡的王蓉都電話聯絡了,還是用他家裡的電話。袁大軍被砸到頭,皺著眉頭沒說話。
“你當自己是心靈雞湯!知心姐姐!長腿叔叔!”尚喆聲音提高了一倍。
“就這幾個月。”
“你這是出賣感情!”
袁大軍皺眉,“別說的太過分,我有分寸!”
“你從來都不把我當大人看,還是從來不把我當人看!你和那邊商量好的是不是?回來多少天你都不告訴我!”
“我就怕你知道生氣。”袁大軍過去想摟他,被蘇尚喆一把推開了。袁大軍踉蹌一下,臉色有點變了。
門鈴響,本來因為他們吵架戰戰兢兢的草草趕緊跑過去開門,王曉娟提著零食進來,笑著說:“你們回家之前,我再來看看草草。”
等進了門才發現氣氛不對,蘇尚喆臉上已經裝不出歡迎的表情,袁大軍冰著臉,兩個人互瞪了半天袁大軍說:“草草今晚能不能先住你那裡?”
“啊?啊!”王曉娟愣了愣,隨即點頭說:“行,有話你們好好說啊。”牽著草草臨出門的時候還停住腳說:“大軍,你可從小都讓著尚喆。”
袁大軍送人出門,摸摸草草的頭說:“大